十分钟前——
甘煦抱着手电筒再一次进了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感觉这宿舍大楼阴森森的,仿佛随时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心中不安,谨慎起见,想给师汀白打个电话,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幽幽的动静。
“饼干,饼干,是你吗?”
甘煦心头一喜,激动的跑到楼道口:“师校长,是你吗?”
“是我,朱教授太沉了,你过来帮帮我。”门后传来师汀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干净清晰。
甘煦大喜过望,刚要推门,而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师校长,冒昧问一下,我大名叫啥?”除了寝室里关系几个比较不错的兄弟,还有班级内处的好的同学,外人很少叫他饼干,而且他跟师校长的关系并不熟,没理由人家张嘴就叫他外号。
“大名?你瞧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实在是失礼,让我想想,你叫什么来着。”
门后缓缓传出师汀白客套回应,甘煦却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根据他对夜校校长的了解,对方可不是个背着伤员还能平静闲聊的性格,起码,正常人不会这么冷血。
“你怎么离我越来越远了,饼干,你不打算帮我开门吗?朱教授可是很沉的。”门后在度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离你越来越远了?”他们之间明明隔着一扇密不透风的门,“你是谁!”
求生的本能告诉甘煦,门后的人非常危险,他掉头就要跑,岂料沉重的楼道门吱呀一声开了,骇然深处一只满是黑长指甲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裤腿。
甘煦扑腾被拽到,拼命挣扎着外电梯的方向移动,岂料他越用力,门后的那只手也被拉扯出的越多,不一会儿,门后的人竟然被拽出了半截身子,露出半张瞎眼的脸。
甘煦惊恐的大喊:“你不是师校长!放开我,救命!”
“嘿嘿嘿嘿,小饼干,你死到临头了,嘿嘿嘿。”那半张脸发出阴森的笑声,黑长的指甲死死扣住甘煦的腿,仿佛要将他拖入深渊。
绝望的关头,地毯里忽然钻出一大一小两双鞋子,大的那双皮鞋一个助跑,弹跳起来,直接呼到一只眼的面门上,只听‘吧唧’一声,走廊里传出一只眼龇牙咧嘴的叫声。
“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偷袭老子!”
小的是双五彩斑斓的沙滩鞋,跳到一只眼抓着甘煦的那只手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抽。
眼下焦灼又诡异的局面吓得甘煦直接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喊救命还是该喊见鬼。
在鞋灵的帮助下,甘煦终于摆脱了一只眼的束缚,踉跄着爬进电梯。然而,就在电梯关闭的瞬间,他却犹豫了——那两双鞋还在外面,他要是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义气。
一只眼的歹徒被鞋底子抽急了眼,直接龇牙撕咬上头顶的鞋灵,旁边的地面上一双小拖鞋可怜巴巴的原地跺脚,眼见着同类被撕坏也只能干着急。
甘煦一咬牙,猛子冲出电梯,一把捞起地上的一双小拖鞋。大的那双他实在是没办法救走,只得快速窜回电梯,疯狂按下1楼的按键。
小拖鞋还在他怀里挣扎,甘煦按耐住疯狂跳跃的心,低声安抚道:“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电梯门转瞬就要合上,甘煦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可偏偏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一只满是黑色长指甲的手扒了上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那只手死死扣住电梯门,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门掰开。
甘煦脸色惨白,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下一秒,那只手忽然松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的眼睛!啊!”
甘煦顾不上去瞧热闹,疯狂的按着电梯按钮,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的一瞬间,他才如蒙大赦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