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酲是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噎到魏清泠。
不知道他葫芦里天天卖些什么药,直觉告诉魏清泠,别靠近,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既然是李大人传的,那阿泠也不便打扰了。”魏清泠转身就要离开,本来就是怕这李酲误会,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
既然不是什么误会,自然没有多呆的必要,这地方比北镇抚司更令人不适,让人泛起阵阵凉意。
“阿泠不好奇吗?”
“不感兴趣。”魏清泠倒是说的极其干脆,没有留下任何话口给李酲。
说完,魏清泠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魏清泠本来就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致,卫家还一摊子事等着她呢,还有茶铺,本来都已是焦头烂额。
要不是怕李酲因为这谣言针对本就深陷泥潭的卫家,魏清泠今日是断不会来大理寺的。
毕竟是呆了这么久的地方,多少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卫家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血缘之亲。
李酲饶我兴趣地看着魏清泠离去的背影,树叶正巧在门口簌簌而落,几片叶竟慢慢遮住了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
就像记忆中的魏清泠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北镇抚司。
骆宸正在沉思,手下匆匆来报:“大人,刚刚收到消息,城里现在都在传,定国公意欲谋反,而且……”
“而且什么……”骆宸捏了捏拳头。
“外面说,北镇抚司偏袒蔡小姐,是因为早就和定国公勾结,表面听命于皇上,暗地里……”
“荒唐!!”还没等到手下说完,骆宸重重拍了桌子,手里的杯子被他死死捏紧,金贵的小玩意儿哪儿能受住。
“啪嗒”,琉璃杯盏碎片顺势而落,鲜血顺着这透明的小东西破碎流出,滴滴落在琉璃杯上,衬得琉璃杯更透亮了。
皇上虽沉迷于求仙问道,长生不老,但,谋逆,在哪个朝代都是杯弓蛇影的故事,一丝谗言便可毁掉百年根基。
别家能。
骆家,万万不能。
骆宸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不必慌张。”
此举看起来是在针对骆家,但仔细想来骆家出事,目前看来谁也得不了利,而骆家活,才能有用,毕竟骆家手里还有半块虎符。
当年骆以林立下赫赫战功,战死沙场那天,是皇帝亲自去接的,彼时骆宸还小,皇上亲手将半块虎符交给了骆宸
也是这半块虎符和圣恩,多年来护住了骆家。骆宸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
“大人,招了。”北镇抚司的狱卒前来禀告,“但他指明找您。”
狱卒自知来的不是时候,但是卫家那人以命相威胁,只见骆宸,他在门口踯躅了好一会儿,还是闯了进来,但愿今日大人心情是好的。
看样子,狱卒猜错了,骆宸脸色铁青,还没有从刚才的事缓过劲儿来。
但对于狱卒闯进书房一事,也是摆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
离开后,小狱卒长长舒了一口气。
“带路。”小狱卒一口气舒到一半被生生打断,差点背过气去,拍了拍自己胸口,便带着骆宸向牢房走去。
小狱卒并不知道关押的是何人,只知与都城卫家脱不了干系。有两人是从衮州衙门移交的,而年纪稍长的似乎是骆大人去请来的,骆宸一直嘱咐好生照顾,这卫家和北镇抚司可是有婚契的,这这这......
小狱卒一向对骆宸心生敬佩,他也生怕骆宸如外界所言是个谋逆的主。
牢房的味道实在难闻,小狱卒捏了捏鼻子,但看着骆宸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又将捏鼻子的手放了下来,只在面前扇了扇。
“卫大人。”
骆宸倒是依旧客气,隔着铁门,卫崎的表情隐于黑暗,看不真切。
“骆大人还这么客气,卫某现在是阶下了,担不起这个称呼。”卫崎笑了笑,笑声竟带有一丝明媚。
卫崎用眼神瞥了瞥骆宸身边的人。
“把卫大人带到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