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又要参加面试被挑选,芭乐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这真是,辛苦工作已六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心情沮丧自然斗志也颓败,她用挪步的方式驼背走在面试室的路上,龟速前形。
黄小米从她身边经过,看见她无精打采耷拉着的姿态,决定振她一下子奋。
他以2倍的语速在芭乐身旁喊了句:“谁后到会场谁就是部门头号傻瓜!”
没等芭乐回话,就搜地一下率先开跑,妄图先发制人。
是的没错,这是他们部门经常比拼的这样连赌注都很抽象的幼稚小游戏,内容包括但不局限于谁先抵达厕所谁就是厕所王者、谁先抵达食堂谁就是食堂大魔王等等。
芭乐对着黄小米翻了个白眼,嘴上回了句幼稚,脚底却很诚实地开始冲刺。
杀红了眼的芭乐全程用的是百米冲刺的速度,眼看就要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
还没来得及挥臂庆贺,拔得头筹的喜悦就转为乐极生悲了。
因为她撞翻了热咖啡烫到人了,这个人还是高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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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只顾着埋头飞奔没顾着向前看路,把转角的高翰非撞出去三米远。
高翰非手里的咖啡被被摔得杯仰马翻,掉落地面时冒着滚滚热气。
地面被弄脏也就算了,他身上也被咖啡浸湿,而且被波及的范围很广,浅色的衬衫几处都氤氲上很明显的咖啡痕迹。
芭乐顿时傻眼了,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
“撞了人还傻站着,看什么这么好看?”没等芭乐开口,站在一旁的汤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芭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
高翰非挽起沾上液体的袖口,蹙着眉头,找寻干净的纸巾擦拭。
芭乐见状赶紧掏出纸巾,对着高翰非一顿猛擦,嘴上一个劲的道歉:“高总,对不起,对不起,把您烫着了,烫疼了吧?”
“没事,咖啡温度不算高。”高翰非表现稀松平常,低头接过芭乐手上的餐巾纸,兀自擦拭有水渍的地方。
“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芭乐突然想起什么,丢下这句话后赶紧从肇事现场溜了出去,黄小米也跟着她一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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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都要面试了,还这么横冲直撞,一点也不稳重。”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在场的一位公司高层咕哝了一句。
“我就说老闫手下的人都不能用吧,一个个都冒冒失失的。”汤昊也抽了一张抽纸,殷勤地帮高翰非擦拭:“说是马上回来,肯定是有去无回跑了。”
汤昊刚说完这句话,走廊里传来了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芭乐双手捧着什么东西一路小跑过来了,她站在高翰非面前喘着粗气说:“抱歉啊高总,我没有找到缓解烫伤的清凉药膏,只找到了几种提神醒脑的薄荷糖,应该也能让你好受点。”
芭乐摊开双手,认真地看着高翰非,那副有点紧张的表情显得她俏丽的五官更加立体。
高翰非淡定地看着芭乐严肃真诚的样子,脸上闪过似懂非懂的不解表情,接着他随便挑了一颗芭乐送来的灵丹妙药,语气平淡地说:“好,我收下了,准备面试吧。”
芭乐再次道歉后才离开,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面试前发生这么一件事,结果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其实她的悲观有点多余。
因为高翰非在和芭乐第一次交锋之后就已经给芭乐贴上了冒失、不安定因素的标签。
刚刚芭乐横冲直撞的表现,对于高翰非来说只是在冒失的票签上多打了一个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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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坐在面试室外等待考核的时候很烦躁,感觉像是又回到了校招面试那会,和部门的几十名同事等待着被挑选。
面试顺序随机,排在前面的人,结束面试,陆续走出会议室。
每出来一个,就会有等待的人围过去打听:“怎么样怎么样?都问了点什么?”
已经面试完的如释重负,语气轻松地帮打听的舒缓紧张情绪:“就问了点基础的,智驾专业术语的解释,操作系统的常见命令,没什么难度。”
芭乐和唐朝的座位靠在一起,唐朝时不时地会起身打探消息,芭乐则全程坐在位置上,不离开位子半步。
她有点魂不守舍,除了即将面试的紧张,还要担心刚刚的热水事件会给几位面试的大佬提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波及到面试的结果。
唐朝再度探题回来,见芭乐两手放在裤子上摩挲,觉得有点反常,便问道:“芭乐,你这是紧张?”
芭乐按住自己下意识的手,嘴硬道:“紧张?谁紧张?开玩笑吧?我会紧张?”
芭乐的否认却反向地引起了唐朝的紧张情绪,他也不去探题了,坐在椅子上隔几秒就喊一句:
“啊啊啊啊怎么办,我本来不紧张的,看你紧张我也紧张了··”
“芭乐你看我额头上是不是已经冒汗了?”
“怎么还没到我们啊?越往后越不利啊,考官都疲了,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芭乐受唐朝躁动的情绪荼毒,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正要站起来,怒斥唐朝:“闭嘴,不要在制造紧张空气了!”
人事专员从面试室出来念到了他俩的名字:“童芭乐,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