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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逃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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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消酒被他盯得心里发怵,正不知所措,门外传来女使声音。

“大娘子,有位梁公子差人将一翡翠菩萨搬了过来,您看要如何处置?”

容消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起身便要逃。

不成想,被身侧的人按住肩膀:“此等小事,不劳姐姐费心,我来就好。”

说完转身,温和俊脸登时阴沉下来。

他大步出了门,走到那用红绸遮住的翡翠菩萨跟前,隔着绸缎,伸手轻敲了下,不屑嗤笑:“倒真是个吸引人的东西。”

*

午夜梆子声响彻整片凤章街衢,街尾驿馆内,灯火通明。

梁照晨撂下大敞的窗棂,打个哈欠便要睡下。

“梁公子,御乱侯府的送来了回礼。”门外伙计双手捧着玄色锦盒朗声朝里喊。

伺候梁照晨的小厮拉开了门,接过伙计手上的玄色锦盒,用手掂量了几下:“哥儿,别说还挺沉的。”

梁照晨喜上眉梢,快步过去,将锦盒打开。

刚一开盒,猛地吓得惊叫出声,下意识将锦盒从小厮手上拍掉。

锦盒内一个带血的菩萨头骨碌滚将出来。

梁照晨被吓出一身冷汗,深吸着气瞧着地上物什儿。

“这个商凭玉,也只有这点烂招数。”

“等我将人带走,有他哭的。”

*

御史台狱。

一殿前司装束的士兵,单手握着玄剑手柄,虎步踏入狱门。

“这般晚了,您……”守门人抄手瞧着来人,来人身姿端肃,头戴兜鍪,口鼻被玄色面巾遮住。虽识不得是谁,他还是得体的施礼。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人一剑封喉。

来人自死去的小吏身上解下一串钥匙,顺利入内。

没走几步,又遇五个小吏,不等他们开口,这人反手握紧剑柄,只一个招式,便要了众人性命。

那剑身鲜红一片,血珠凝聚于剑锋,滴了一路。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轻车熟路地找到关押商惟怀的牢房。

“大哥,快跟我走。”说话时,来人解开围住口鼻的面巾,温声道。

商惟怀蹙眉,瞧见自家弟弟的熟悉面孔有些不可置信。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救他的会是商凭玉。

唯恐这是陷阱,商惟怀面色不变,沉声回:“公家重地,岂能擅闯,这般做了官家哪里能放过我们商家。”

商凭玉凑近了些,单手握住牢门:“大哥,莫要再犹豫,官家已晓得你暗中所有部署,知晓你要联合沧州一道起兵逼宫。”

“他也一直知晓京郊山匪、湖山水贼都是您的人。若非昨日在殿前司那处知晓这实情,你我兄弟二人便要自相残杀,兵刃相见了。这官家耍了副好谋算,借我的手除掉大哥你,试图端了整个商家。”

商惟怀眯眸,瞧着面前人青涩又真诚的模样,再次试探:“公宜一向听从官家的,是什么教你要与我站在一处。”

他确实急着出去,出去后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召集几万能人异士,一举攻下皇城。

可他还不甚相信商凭玉,毕竟他们其实毫无血缘关系,他是他母亲同家奴生下的孽种。

不过知晓此事的人都被他灭了口,照理说商凭玉是不知情的。

商凭玉从怀里掏出圣旨,递将给狱中人:“我今日来此,实则是受官家命令来暗杀大哥的。大哥再不逃,等御史台的人叫来援军,便走不了了。”

商惟怀攥紧圣旨,死死盯着其上的“杀无赦”三个大字,随即颔首:“大哥的命就交给公宜了,出去后大哥必不亏待了你去。”

商凭玉弯眸,佯装着纯澈无害,拿钥匙打开了牢门。

两人绕过牢中防护,一路狂奔出了宫。

商凭玉将被备好的骏马和盘缠给了商惟怀,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待一人一马的影儿消失在视线内,身后躲藏的明启走将出来。

“侯爷先前设下圈套要置相爷于死地,为何如今又放了他。”

“这一放莫过于放虎归山,官家若是晓得了……”

明启话说到一半,忽而就自行悟了。

这商凭玉此举,说明他就从没把官家放在眼里。

商凭玉将剑抛还给他,自行脱着殿前司服制。

“官家不会晓得是我干的。”

“至于我大哥,他不走,哪里有好戏看。”

明启脑中一惊,照商凭玉这意思,是要坐收渔翁之利,看官家和商惟怀斗。

思及此,明启心中砰砰跳得紧,他算是上了商凭玉的贼船了,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心里有种被逼着谋反的感觉。

商凭玉只淡淡瞥他一眼,将兜鍪和甲胄尽数塞进他怀里,转身离去。

*

几点廉纤雨,浇醒白昼。

容消酒刚醒,就听屋外一阵阵叫喊声。

等她撑伞出了院子,便见淮园的人个个佩着木枷和手械,哭嚎声简直沸反盈了天。

翠羽在她肩上搭了件披风,将她往晋园里拉了拉:“大娘子还是别沾了这晦气好,听说是昨夜商相爷谈了狱,这才牵连了府中家眷。”

“所幸管家开恩,没有教咱们园跟着受罚。”

“上官嫂嫂那?”容消酒沉声问,虽说与上官棠交情不深,却也当问一问。

“淮园大娘子一大早便被抓了去,据说是带进宫里做人质。”

容消酒眉头深皱,直觉汴京会有一场硬仗。

“侯爷何在?”此时能救上官棠的也只有商凭玉。

“这……”翠羽垂了头,有些难以言说。

容消酒转个身子,正对着她,继续问:“侯爷去哪儿了?”

“侯爷他…就在府门外。”

翠羽吞吞吐吐说完,容消酒拢了拢披风朝外去。

翠羽却挡住她前路,面上有些为难:“这些个官差就是侯爷带来的,侯爷也是奉旨行事。”

容消酒有些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这也说明了,为何淮园被抄家,单单她们晋园无事,原来是商凭玉选择跟官家站一边。

容消酒深吸口气,没再顾虑这事,反倒更急着离开汴京。

“我的孙儿啊,这是做了什么孽。”

几个士兵跟着商老太太,个个只敢围着,不敢轻举妄动。

这雨虽说不大,伴着淬冷的风却也欺身。

商老太太淋着雨,被一群壮汉围在中间,显得格外孱弱。

“祖母当心。”容消酒拿着伞,从人缝儿里钻进去,为她撑伞。

商老太太偏头不看她,反倒指着府外方向咒骂:“弟弟跟着外人一道儿算计哥哥,这天底下怎有这浑事。”

容消酒不明所以,只抿唇有着老太太咒骂。

不移时,府门处出现一高大身影。

商凭玉头戴斗笠,披着蓑衣,应是极朴素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带几分侠气。

他迈着长腿走都商老太太跟前,掀眸间,那斗笠上残留的水珠浸上他眉骨,平添几许潇洒。

“这些年过去,祖母怕是都忘了,商惟怀并非我亲生大哥一事吧,想来他的出生也有祖母一半的功劳。”

他语气薄凉,眼神冷凝,不像是自家祖母,倒像是在看一位不知名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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