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居然还没死吗？”灰发实验员眉头皱起，他打开自己的光脑，滑动了几下翻看上面的数据，“让我看看是否还有用哈。”

他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所有内容之后，突然一踢腿，怒道：“废物！一点有用的数据都没有采集到！”他更用力踹过去，将那截手臂跺回了血团之中，然后狠狠按了几下门口的按钮，玻璃门再次被关上，里面迅速喷出了一些白色的雾状，将整个房间淹没。

灰发研究员又拽起旁边的传音器，“助理，快点过来将外面这些肮脏的东西清理干净。”

不一会儿，一个小型机器人就慢慢滑动过来，伸出几条机械臂，迅速地将弄到外面的血迹清理干净。

旁边一个研究员见此道：“我说老弟，要不然下次你不要再随便打开玻璃门了，直接用房间里的清理装备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不就好了，非得弄些血水子在外面，即便是能够打扫干净，但还是有气味啊！”

灰发研究员冷哼一声，随手从桌子上拿过一个喷雾，对着对方的脸喷了几下，“我帮你消消味，不用谢了哈！”

“喂！你！该死！”对方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刺激地连咳一声，他敢怒不敢言：“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就这样对我？”

最后，见灰发研究员一直没有理会他，也只能暗戳戳扬了扬手，灰溜溜地离开了。

“小可爱，那些都是些神经病，你不用管他们，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肯定很温柔对待你的，并且还能带你离开这里。”伯伦点了点玻璃房间，“我可以给你打造一个专属房间，不会有其他虫来打扰我们。”

维希心中冷笑，他又不是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说白了不还是一只任虫宰割的小白鼠吗？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个充斥着白色烟雾的房间，浓雾慢慢散去了，里面空无一物、焕然一新，干干净净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乎之前的那些残肢断臂和嘶哑吼声都是幻觉，维希露出震惊的表情。

“嘿，好奇了吧，小宝贝。”伯伦仍旧不死心，他挑眉看着对方的神情，然后侧身指了指那个房间，“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脏兮兮的房间‘唰’地一下就变得那么干净了？”

“我可以告诉你哦！”他又转身指了指维希的脚下，“这下面可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哦！稍有不甚，程序一启动，地板就会回收，里面的东西就全部通通掉下去了。而那些白雾可以快速分解玻璃屋中的残留物，最后再打开通气孔将污气迅速散去，就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样了。”

“是不是特别可怕？这里脚下的地板都是空荡荡的，还是跟着我离开吧，我可以给你住豪华大房间。”伯伦眉飞色舞。

“行了吧，伯伦，你没看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吗？”方才的灰发雌虫走过来，他毫不客气道：“有这个空闲，你不如赶紧把你的那个实验体给处理掉，整天就在那里看着让虫倒胃口！”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一眼看去好像是个空的，但是仔细看去才发现，金属的床上躺着一个虫……或者说是一张亚雌的皮囊，只有脑袋还比较完整，但是身体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心脏处微微鼓起，和床不在一个平面上……

维希愣在原地，他再次环顾一周，各种奇形怪状的“虫”进入他的视线之内，他之前并没有仔细打量那些玻璃房间里的其他实验体，现在站在玻璃前细细看去一览无余，多得是被试验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虫族。

“真是恶心！”

“嘿，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恶心？你那些血刺呼啦的东西就不恶心？我这多美啊，整个身体都清晰可见，又不缺胳膊短腿，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长出来。”

“我只是想要试试，把他的所有骨头都抽走之后，还能维持多久，看！现在就只剩下头骨了。”伯伦轻笑道，随即他又对维希道：“放心，我可是不舍得这样对待你。”

维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努力按压下心中的不适，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问道：“他们不也是虫族吗？”

“什么？”伯伦见到维希的嘴唇张张合合，他下意识靠近过去，认真辨别。

“我说，”维希抬眼一字一句道：“他们不也是虫族？”

“哈！这些不过都是下等虫罢了，哪里能够和我们相提并论呢？多了少了有什么区别呢？”伯伦耸肩，“哦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最起码少了还能够为社会减少些负担呢！”

“什么是下等虫？什么又是上等虫？”维希认真问道，“谁来定义？”

“这些都是下等虫，”伯伦指了一圈玻璃墙中的虫子，随后他又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指向了乔尼，“还有那个。”

“其他的……至少我是上等虫啊！”他自傲道，“至于是谁来决定的，当然是手握权势的家族来定义的。”

“弱肉强食，我们虫族更是如此，千百万年的进化才让我们走到这一步，不正是因为我们强，所以才能延续至今吗？”

维希看着对方高谈阔论的样子，扯了扯嘴角，“一群疯子。”

“只有疯子才可能创造奇迹！”伯伦坦然接受维希的评价。

“如果你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成为上等虫。”伯伦再次抛出橄榄枝。

“不用。”维希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