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兰见到维希·乌尔苏拉手里的血,眉头狠狠皱起,当机立断将脱下身上的白大褂,紧紧包裹住对方受伤的双手,顾不上现场的情况,将他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疼不疼?”他边走边问。
维希·乌尔苏拉有些好奇地看向对方焦急的神情,摇了摇头。
“没事,疼就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小虫崽。”铂兰安抚道。
维希·乌尔苏拉没吭声,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虽然手上的伤疼是真的疼,可是,再疼,又能疼得过每次被禁锢在实验床上抽取信息素的时候吗?
但他很理智地没有指出这个事实。
铂兰心中懊悔不已,他怎么能如此放心地让维希·乌尔苏拉自己留在中年级呢?这里的虫崽都已经不是低年级那般好糊弄了,也都更加胆大妄为。
如果不是他一直心神不宁,最后决定中午来看看对方,他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带着澜希回到自己的宿舍,拿出医药箱,给对方处理伤口。
最后还是维希·乌尔苏拉实在是受不了对方这种哭丧的表情,伸出被包裹成两个小锤子的手,象征性地碰了碰对方的脑袋,“没事,铂兰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铂兰垂眸,最后还是只道:“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处理后面的事情。”
他抬眼看了看维希·乌尔苏拉懵懂的神情,低声道:“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说罢,他也不再多停留,转身走出了门。
只留下眼中带着探究的维希·乌尔苏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教室内一片狼藉,原本还坐在地上发愣的小胖虫在其他雌虫冲进来之时,神使鬼差地伸手将残留着维希·乌尔苏拉血液的那片破裂玻璃藏了起来。
朴若尔的办公室今日异常热闹,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眼前的虫们叽叽喳喳争执个不停的样子,心中烦躁不已,最后实在忍不住,“咚咚”地敲了几下桌子。
“一个一个说,你们有那么多张嘴,我可没有那么多耳朵去听。”
“老大!你得管管铂兰了!这几年我们都忍过去了,但是今天实在是不能再忍了!他居然为了那个该死的雄虫在学校里面直接释放自己的精神力,毫无差别的攻击幼崽们!”
“哦?铂兰,你怎么说?”朴若尔饶有兴趣地看向铂兰。
“那是因为他们的幼崽先来攻击别的幼崽。”铂兰抱着双臂,对刚刚还冲他大喊大叫的雌虫不屑一顾。
“哼!那不过就是个雄虫罢了。”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雌虫轻蔑地说道。
铂兰听到这话都忍不住要笑了,“是,他是雄虫,若不是1609是雄虫,你以为你如今是怎么好好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如果没有信息素缓解剂,你不早就是个废虫了?”
“你你……”刀疤脸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哼哧了半天才干巴巴道:“他就是给我们做药的命,既然如此更不应该放他出来,实验体就应该有实验体的样子,老老实实待在实验室里等着抽取信息素就行了……”
铂兰怒极:“你不要太过分!”
“别吵了。”朴若尔看着两人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一架的样子,慢悠悠道:“不过铂兰,有一点我倒是挺赞同刀疤脸的。”
他看着铂兰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道:“实验体确实应该有个实验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