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它。”
管家表情很随意:“悉听尊便。”
一小时后,罗莎瘫坐在地,完全明白了处境,她用手一点点摸索检查了密室里的每一块石砖,最后泄气放弃,这确实是一间无死角的密室。
眼下被困在这里,她无计可施。
她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既然逃不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同处一室了。
男人屈腿倚在地上,一手支颐,眼皮半耷平视前方,安宁的姿态卧在一团静默里,优雅体面。
一瞬间,罗莎竟然觉得他长得很像麦克拉特,不过她有些脸盲,金发贵族的长相可能都差不多类似吧。
“反叛军搜查过这里了吗?”
“没有。”
何塞此前看过梅尔的汇报方案,密室只有一次触发机会,而且触发对象必须是一男一女。
这种密室是专门为了满足一些窥私癖的贵族群体设计的,本届首例,程序都提前设计好了,无法中断。
这意味着虽然对外信号已经暂停,直播无法同步,但是那些闯关步骤,还是必须完成。
何塞垂下浓密眼帘,眼底的那片深沉如悄然步入温和良夜。
罗莎刚醒来,明显有点搞不清状况,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问:“那我们怎么能做任务出去呢?”
“跟我来。”
何塞带路,狭长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石门,门前有指纹提取装置,黑暗中滴答答散发着硅基生物的蓝光。
此前他已经试过了,单独通过是不允许的。
“同时需要一枚男人和女人的指纹。”
这也是他等她醒来的原因。
“为什么要一男一女?”
“很明显,面向的观众群体是异性恋居多。”
罗莎明显被震了下:“...我们...真的要进到里面吗?”
“你跟我没有别的选择。”
罗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不得已还是妥协了。
必须要打开它,不然没有食物和水源,撑不了多久。
罗莎默默向石门移动,之前脚伤还没好,如今又一摔更严重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害怕吗?”何塞问罗莎。
“不。”
他冲她伸出手。
“你想要什么东西?”她疑惑道。
“把你手给我。”
他牵着她,手掌覆来像黏糊糊的蔓须。
“这位小姐,你有准备要发生什么吗?”
“嗯。”
她的皮肤散发出植物碾碎捣成汁液的味道,还是有些害怕的。
“管家先生,我们也算是伙伴了是吗?”罗莎闷闷问他。
何塞对她这个词并没有异议,默认了。
从来没有人跟他共患难过,
这种滋味很新奇。
两人走到门前,同时把手放置在仪器上,提示音响起,共同迈入门中。
∽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与世隔绝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罗莎试图很成熟地思考。
那些猎奇贵族喜欢看些什么她已经心知肚明,要做最坏的打算。
石门后的空间雾蒙蒙的,只有微弱的几点电子烛光,像海市蜃楼那样零星跳突突地动几下。
两人很小心地走路,他们的骨骼,血肉,气味都被锁在不见天日的洞穴矩阵中,发出微微喘息声,呼气与吸气相依。
如果没有与外界断联,镜头程序像全息投影那样运作,此刻一举一动都会被直播,一滴脸上冒出的冷汗都会被过度议论很久。
罗莎心情沉重之下又有几分庆幸。
目前来说还不算太坏。
面对第一个关卡时,她还是相当游刃有余的。
通关要求是采集一人的体_液样本。
罗莎有理有据分析,反正直播已经断了,推测只需要检测到体_液即可。
应试教育长期锻炼下的蒙混过关还是很擅长的。
“那个,管家先生,麻烦你能脱下衣服吗?”罗莎松开他的手,手很滑,出了一些汗。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何塞黑着脸反问,罗莎装鸵鸟不说话,他们都懂这里指的体_液是什么,都不肯做。
两人僵持了会,何塞不悦道:“我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
他坦然道:“我害羞。”
而且身为贵族,怎么可能在一个贱民面前裸露皮肤?
“管家先生,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呀。”
罗莎表现出了深明大义,对他催促:“不要拖我后腿,快上。”
何塞挑挑眉:“我拖你后腿?”
“你再磨蹭就是了。”
“所以我们的组队原则是不能拖对方后腿,对吗?”
“当然。”
何塞眼帘垂落,唇角柔和,他用一种阴沉难测的神情凝视罗莎。
“好吧。”
希望小乌鸦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