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州守在男厕门外等待。

芝兰玉树的少年身穿深蓝色西装校服，额前的黑发削弱眼睛锋利的线条，深蓝而笔直的身躯犹如一株银莲花，神秘清贵。

凡是到对面女厕的女生，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躲进隔间的龙桑桑面红耳赤，又急又羞地从书包找出卫生棉条。

她再一次庆幸顾雪州是异能者。

每个月来大姨妈的日子有3到5天的误差，每一次来得猝不及防，幸好她早早带上卫生棉条。

糟糕的是，内裤不可避免地沾染血丝。

尽管她用卫生纸擦拭，也擦不干净。

她把心一横，硬着头皮不管不顾，多喷一些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香水”遮掩。

会场女生多，总有气味能掩盖她身上的血腥味。

“我好了，走吧。”她敛神走出男厕。

顾雪州见她并没异色，与她一起寻找分会场的序号。很快，两人分道扬镳。

龙桑桑连忙戴上黑色口罩，走进2号分会场。初赛还没开始，准备上场的学生坐在边上等待。

低调的她到最后一排坐，暗自观察其他学生和对面的评委。暂时没看见以前高中的老师，不过坐前面的男生在嗅什么，她抱紧书包不敢松懈。

男生东张西望，四周有男有女。龙桑桑感到有视线扫过，镇定地假装玩手机。

初赛开始，等待的龙桑桑倍感煎熬。

终于轮到她，她戴着黑色口罩走到分会场的中心，面向五位评委。“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咳咳……我咳嗽严重，能不能戴着口罩演讲？”

五位评委皱眉。

“你先摘下口罩，让我们排除冒认身份的情况。”一位女老师说。

龙桑桑轻轻拉下黑色口罩，看见他们点头，又把黑色口罩拉上去，挡住半张脸。“咳咳……”

她一边咳嗽一边背诵讲稿，磕磕巴巴，断断续续。见对面的五位评委忍不住摇头，她不禁心花怒放，心想被刷下来是必然的了。

演讲完就能离开分会场，等待筛选的结果，龙桑桑到分会场外面，偷偷地拉下一点点口罩呼吸新鲜空气。

两小时后，初赛结果呈现于酒店大堂的液晶电视，龙桑桑和顾雪州在人群中查看。

哈！

她抿直想疯狂翘起的嘴角。

果然进不了决赛，她当今天放半天假出来玩。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进决赛的名单也没有顾雪州。两人吃惊地相视，没料到对方没有进决赛。

“你的讲稿写得很好，没道理不进决赛。”龙桑桑满脸写着“不服气”，她不信曾经的年级第一名口语不好。

顾雪州哑然失笑：“你在宿舍嘟囔练讲的时候讲得很好，完全有进决赛的资格。”

被他听见了！

她的脸蛋浮现薄薄的红云，红云不小心晕染到他的眼里，绽放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能是太紧张，临场发挥不好。”她随便编一个理由。

“我也是紧张。”

她叹气：“太可惜了，赢了有奖金。我们学校的其他人有进决赛的，看来我们要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给老师说一声吧。”

说完，她想起需要请病假离校，慌忙看手机时间——快十一点了，她得回避中午放学的人潮，偷偷摸摸回寝室收拾衣物才行。

但找什么借口和他分开呢？

她心不在焉地随顾雪州走出酒店。

公交车站离酒店大门约有几分钟路程，一辆面包车停泊在公交车站的旁边，两个男人从车里下来。

“顾雪州，我家人约我吃中午饭，你先回学校吧。”她在心里千挑万选，认为这个借口无懈可击。

不料，他竟然说：“去饭店吗？我可以在边上喝茶等你。”

“……”龙桑桑表情僵硬。

“你说尽量别单独行动，何况我们在学校外面，我们一起回去比较好。”

“呃……”

怎么办怎么办！

她马上改变策略：“我还是不去了，放假再和他们吃饭吧，不如我们——”

她的余光瞥见两个男人走来，一左一右的，走向她和顾雪州的旁边。疑惑之际，两个男人加快脚步，把她和顾雪州夹在中间。

“你们干嘛！”她机警地大喝。

两个男人抓住他们的肩膀和胳膊推搡，推他们去某个方向。

“滚开！”顾雪州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扭断，看一眼龙桑桑的情况。

龙桑桑直接卸掉抓她的男人的胳膊，“嘎吱”一声脱臼。

“妈的臭小子！”疼得脸色惨白的男人扭曲面容，狰狞阴狠。

两个男人没料到高中生的出手狠到这地步，满目戾气起了杀心。一人的皮肤变成金属的银色；另一人的嘴巴变成蝙蝠的嘴巴，发出异能者讨厌的次声波。

龙桑桑开始耳鸣，在公交站等车的异能者市民难受地抱头。

既然对方先违反擅自使用异能的法例，龙桑桑不再客气，一拳砸金属皮肤的男人。哪知对方的脸只是凹陷一点点，她的拳头则是火辣辣疼。

金属皮肤男人狞笑着单手还击。

蝙蝠男持续发出次声波，使难受的龙桑桑踉跄，硬生生接下金属皮肤男人的铁拳。

她闷哼一声。

顷刻，次声波戛然而止，蝙蝠男脑波震荡，七窍流血，难以置信地盯着不受影响的顾雪州：“你……”

顾雪州的拳头锤击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