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归微微皱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很快便消散了。
陈医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满脸厌恶,“像王宝鉴这种医学毒瘤就该一辈子烂在牢里,省的他出来危害社会。”
王宝鉴在行内出了名用钱看病,病人得的什么病纯靠钱给的多少,走后门进了一家疗养院后,祸害了许多人。
陈医生对这种人可谓是恨到极致了,巴不得他死在牢里。
顾乘归没看多久,便将文件放到一旁,言简意赅道:“开始吧。”
他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事,更是为了看病。
陈医生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
等华霏彻底做完检查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晚,半边天都被晚霞染红,无比的绚丽梦幻。
光线变得暗沉,打在华霏的脸色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她的脸。
鹿比趁着红灯,微微转头看了华霏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取完报告回来后,华霏的情绪便不太对劲。
尽管华霏将是有情绪掩藏的很好,但鹿比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丝不对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鹿比尽管很担忧,但她也不会过线,对此打破砂锅问到底。
突然,安静了一路的华霏突然开口,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你说,我去换个发型怎么样?”
鹿比:“……”
鹿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她沉默了一下午就是在思索这个问题?!
鹿比深吸一口气:“你怎么突然想换发型了,这样不挺好?”
华霏微微一笑,眼里滑过一丝狡黠:“天气太热了,想剪短。”
鹿比见她决意如此,也没在多劝,将她打包丢在一家技术口碑都不错的私人造型工作室后,便离开了。
她怕她再不走,就会听到华霏又说些更离谱的话来。
华霏也不在意,拉在造型师讨论了半个小时后,才开始。
……
第二天,鹿比黑着脸急忙赶到华霏家中,尽管她知道造型师的技术很好,不用担心会被剪毁,但在收到造型师好友那句意味深长的“你朋友很有想法”时,内心的不安和忐忑到达了顶峰。
鹿比敲了好一会门,门才缓缓打开。
华霏隔着门缝对上鹿比充满怒火的眸子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
鹿比在看清华霏新发型的那一刻,哑火了。
反差太大了,大到她有些不敢认了。
如果说长发微卷时的华霏,慵懒知性,眼波流转间足以让无数人心动,那么面前这个狼尾鲻鱼头掺假着克莱因蓝挑染的女人,漂亮的有些锐利,带着攻击性,反而更加勾人了。
从斩男变成斩女了。
鹿比眼神有些飘忽,脸颊止不住的发烫,她闷声道:“算了算了,这样也很好看。”
华霏轻轻一笑,将人请进来,照例给她弄了一杯冰美式。
她将冰美式递给鹿比,见她眼神闪躲,不由觉得好笑。
华霏知道她有很多疑问,但有的时候问题的答案非常的简单。
不过是想这么做了而已。
华霏看着窗外突然落下的一只小鸟,忽地笑了:“我只是做了一件很早很早就想这么做的事。”
她看着鹿比眼里的疑惑,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鹿比是个很好听众,让她忍不住讲了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她声音轻缓地娓娓道来:“在很远的地方有只小鸟……”
小鸟太过于与众不同,别的小鸟喜欢鲜花和果实,但它只喜欢彩虹。
“有天它讲彩虹披在了自己的羽毛上。”华霏停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
鹿比皱着眉,催促道:“然后呢,别卡文!”
华霏勾了勾嘴角,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不合群就是异类呗,那只鸟被驱逐被伤害被抛弃,被献给了据说能驱赶黑暗的巫师了。”
鹿比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幽怨地看着她:“感情这是个□□啊——”
华霏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闻言摇头失笑道:“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童话……”
更多的是谎言和欺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