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步入了十月,尽管京都的天气再怎么炎热,这会都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凉意来。
华霏向来最喜欢秋季,既没有冬季的寒冷刺骨,也没有夏季的炎热难耐,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屋内,光线与空气里的尘埃交织在一起。
华霏手指轻轻地拂过白玫瑰的花瓣,指腹留下淡淡的花香。
她将还带着晨露的白玫瑰放入花瓶中,比划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摆放。
风穿过窗户,抵达屋内,华霏的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
重阳将至,许多人家将在这一天祭拜先祖与故人,即便无法到墓前祭拜,也会为其点燃一根香,以示思念。
华霏愣神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微微垂眸,伸手拿起柜旁的相片,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老人,忍不住叹息一声,用手将相框上落下的浮灰一点一点擦干净。
她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容,忍不住胡思乱想。
都过去那么久了,奶奶有没有去投胎,在底下过得怎么样,给她烧的钱够不够用之类的。
在奶奶还未过世前,华霏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年纪尚小的她不理解为何有人会执着于人死后还有保有灵魂。
直到在意的人离开后,她也渐渐明白,那是他们在思念已经无法再见的故人。
突然,手机传来来电提示的铃声,催促着华霏接电话。
华霏放下手里的照片,拿起手机,在看见联系人的那一刻,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殆尽。
——华夫人
说实话,再看清是谁的电话后,华霏很想将手机关机,假装看不见,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华霏接通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阵哭声。
“霏霏,你弟弟出事了,你快点回来一趟吧——”
华霏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行,我现在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后,她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她开着车,从车库里出来,刚开出没多远,华霏余光瞥见路边的一家书店,眼里闪过一抹暗色。
她踩下刹车,将车停好后,便快步朝书店去了,没过多久,便回来了。
*
车驶入别墅区内,穿过一片片密林,最后停在了华家宅子门口。
华霏一进门,便见华母抱着她的宝贝儿子坐在沙发上哭。
而华父一脸怒意的指着华耀呵斥:“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得罪了他们家,我们华家怎么办?人家想弄我们,轻而易举——”
华耀一脸不服的瞪着华父:“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会这么玩不起。”
眼见华父盛怒之下,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往华耀身上招呼。
华母将人挡在身后,哭着道:“你干什么,耀耀又不是故意的。”
华霏看着这闹剧般的场景,不由得嗤笑一声。
看到华耀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时,华霏就明白过来了。
很明显华耀惹事了,事大到处理不了时就想起她来了。
华母看到站在门口的华霏时,眼前顿时一亮,立马快速地朝她走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华母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开口却是不容拒绝的话语:“霏霏,你弟弟惹事了,顾乘归的奶奶是黄书记的好友,两家关系不错,你去找顾乘归,让他帮帮你弟弟。”
华霏简直要被她的厚脸皮惊呆了,直接拒绝道:“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没有义务为你的宝贝儿子收拾烂摊子。”
这回还未等华母说话,华父便先按耐不住了:“他是奕奕的父亲,华耀可是奕奕唯一的舅舅,他为什么不能帮?!”
华霏简直要气笑了,她没有理会华父,而是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华耀,似笑非笑道:“华耀你到底惹了什么事,连我们堂堂华董事长都解决不了。”
华耀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开口。
黄书记的儿子是早产儿,先天不足,身子骨极其弱,但黄书记工作繁忙,时常对其忽略,等反应过来时,儿子已经换上了严重抑郁症。
学校只是一所普通高中,尽管如此华父还是捐了栋宿舍楼,将人送进去的,而华耀仗着家里会给他撑腰,在学校里为非作歹惯了。
这次却将视线视线投向了黄书记的儿子,带着人将人堵在厕所里戏弄,甚至拍下他的私密照。最后黄书记的儿子被逼得抑郁症发作在家里吞药自杀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抢救回来了。
华耀奔溃的大叫:“我不知道他是黄书记的儿子,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他会这么玩不起!”
“都怪他!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