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强自镇定,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Gin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工藤新一的眼神,尾音上挑:“哦?你想……献身?”
“总比你去袭击其他人要好。”工藤新一道。
“呵,借花献佛。”Gin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明明是用他的身体投喂“自己”,工藤新一倒是说得这么正气凛然。
“这不是你自讨苦吃么?”工藤新一也不惯着他,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要不是Gin主动让Dio吸食他的血液,他又怎么会变成依靠人血而活的怪物?
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Gin咎由自取。
虽然读懂了工藤新一的潜台词,可Gin却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我自讨苦吃,那你这算什么?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
“……”
冷静的伪装被Gin轻易挑破,工藤新一终于维持不了那份镇定,别过脸去嘴硬道:“我不能看着十年前的我消失。”
“呵……”Gin低低地笑了一声,眉眼似被安抚到一般地舒展开来。
吸血鬼需要依靠人血维系存在,但血制品既然能维持他们最低的生存需求,工藤新一就不应该给出让Gin吸食他的血液的提议。
让Gin保持虚弱可以减少Dio的助力,而如果是为了十年前的工藤新一,就更不应该让少年人品尝血液。
这个道理,工藤新一是懂的。
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将Gin的异样告诉给沢田纲吉或者空条承太郎,防止他像现在这样偷溜出去袭击路人——光靠工藤新一一个人,他即使发现了Gin的打算也拦不住他,吸血鬼再虚弱,对付像他这样没自保能力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偏偏工藤新一一个人来了。
欲盖弥彰的谎言戳穿了也没意思,Gin更看重眼下的事实,何况人已经在他的桎梏之中,工藤新一就是想反悔也不可能。
Gin仰起头,了然与渴望交织在他眼中,是比尖牙更具侵略性的存在,以至于工藤新一竟迫切地想逃离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
抗拒地后仰被Gin捕捉,尖牙生生地停在脖颈之前,极近的距离让说话间的吐息落在工藤新一耳畔,Gin能看到那截白皙的皮肤迅速蹿红。
“怎么?”Gin戏谑地开口,“害怕了?”
“……别、别咬脖子。”工藤新一在Gin的目光中溃不成军,愈发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不好向其他人解释。”
——Gin好像,又克制地停了下来。
无端浮现在脑海中的认知更让工藤新一心头发颤。
“欲盖弥彰。”
一声毫不留情的点评,Gin却真的松开了他,并且退了一步,只牵起工藤新一的手。
衣袖滑落,露出毫无遮掩的手腕,Gin慢慢低头,旋即,一口咬下。
如同百川汇海般,鲜血刹那间涌向腕间,感官也随之集中于那一点,将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无限放大,工藤新一好像感受到了发丝的垂落,眼睫的扇动,鼻尖深沉的吐息,以及双唇轻柔的吮吸。
可Gin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却并不温柔,毫不克制的紧缚似乎是要将五指的纹路都印刻上去,生生逼迫着工藤新一保持清醒,向他下达着无声的命令。
记住这一切。
工藤新一承认这一刻难以忘怀。
不管是血液被掠夺的体验,腕间交替的触感,还是Gin此时此刻的眼神,都成了绝无仅有的体验。
工藤新一甚至分不清是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乏力,还是单纯的双膝发软,很快就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几乎是倚靠在Gin的双腿上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上。
Gin这才餍足地松口,目光转动,落在腕间的牙印上。
如他这样避免不了受伤的人,也会注意对双手的保护,至少在现在,工藤新一是唯一一个能伤了他手腕的人。
“你不是不想被人发现么?”Gin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好心提议道:“戴块手表吧。”
“……欲盖弥彰。”
工藤新一的呼吸声仍然急促,可听到这话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先前Gin对他的批词还回去。
腕间从没有过装饰物的人忽然戴了块手表,他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