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一顿,摇头否认道:“不认识。”
当着“工藤新一”的面承认他和安室透相识,似乎是把他划做了“Gin”可信任的范畴之内,可以这俩人显而易见的关系来看,之后工藤新一再想获取安室透的信任可就难了。
而安室透也在“Gin”否认之后摇头道:“我们不认识啊,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顿了顿,接着说:“外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贴着封条吗?你们怎么进来的?”
语气纯良,表情里夹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手上却紧张地摩挲着那台平价相机,实习证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前一晃一晃的,活似个初出茅庐的实习记者。
可站在安室透面前的两个人,对他身份了如指掌,根本不会被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到。
Gin阴森森地低声笑了一下,开口道:“工藤新一,我的名字。”
“……”安室透不自觉一顿。
如果说工藤新一的自我介绍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那么Gin说出这个名字便像是上位者的自报家门,倨傲地认为他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和媒体采访中的工藤新一,判若两人。
可安室透脸上仍然摆出适当的崇拜的表情,说:“您就是那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真是久闻大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日卖电视台的实习记者安室透,听说杜王町最近有大事发生,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拿到一手新闻成功转正呢,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直接见到了您!莫非您现在是……在办案中吗?”
越到最后安室透的眼神便越崇拜,将那实习记者的身份贯彻到底。
但回应他的只有Gin简单的四个字:“无可奉告。”
安室透并不觉得气馁,目光别有深意似的在“Gin”身上一转,又将刚开始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可这里不是被警方贴了封条么?你们就这么跑进来真的没问题吗?而且外面躺着的人好像……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
以侦探的身份而言他们不该忽略这点,但事实就是在判断出线索藏在屋内以后,不管是Gin还是工藤新一都选择了直接进屋搜寻,而不是通知警方。
迟迟不出现的警方会暴露这个事实,安室透的身份也能让他轻易揭穿谎言,反而会让掩盖这件事的他们变得极为可疑。
以工藤新一的名望足以暂时压下遇见尸体不报警反而撕毁封条闯入案发现场之类的疑点,可前提是他不能撒谎,尤其是在报警这件毋庸置疑的事上。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地接过话茬,说:“工藤先生认为,人少更方便寻找破案的线索。”
“哦?”安室透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工藤新一。
亦或者说,“Gin”。
工藤新一神色如常地与他视线相接。
否认两人相识就等于接下来要以马甲互相称呼,安室透为自己找了个实习记者的皮,而工藤新一则早早地为“Gin”披上了一层侦探助手的外衣,以安室透的身份,恐怕早就从警方那里知道了。
临时更改人设不仅会被他拆台,在其他人那里也说不通,工藤新一只能将这个人设贯彻下去。
察觉到“Gin”的打算,安室透兴致盎然地扫了楼上的两人一眼。杀手披上一层侦探助手的皮,待在大名鼎鼎的少年侦探身边,怎么看都是一件让人忍不住要一探究竟的事。
安室透说:“那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无可奉告。”工藤新一用了Gin的词。
“好吧好吧,你们不肯告诉我一个小小的记者,那总该向警方交待吧?”安室透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旋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他晃了晃手机,说:“我可是准备报警了,如果你们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杀人犯是名侦探,这样的新闻题目应该会很吸引人眼球吧?”
Gin只冷笑了一声,平静地走下楼梯:“期待你的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