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姝还是收拾了行李,和韩上一起回了庄园。
下午的雪停了,郊区空气质量好,露出了一道夕阳,孟洛桥从屋里出来,和林姨在后院种菜。
“种子撒下去,过不了多久,春节就能吃上白菜秧了。”
“到时候打个蛋在汤里,或者煮个面什么的,可新鲜了!”
孟洛桥帮她浇水,旁边的佣人走过,问:“这大冬天的,能长起来吗?”
“白菜耐寒,越冷越甜。”福利院里就有地,院长常常带着他们种菜,不仅让他们亲近自然,更是为了省钱。
“还是桥桥懂!”
孟洛桥浇完水,蹲下把弄脏的工具清洗了。
“诶诶诶!怎么是个傻孩子,里面有热水,回头你的手又该生冻疮了!”
冻疮好了,就得将养着,哪像他这么随便就伸进冷水里。
这外面的水都是山里引下来的泉水,又冰又凉!
“没事儿。”孟洛桥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林姨见他已经洗完了,摇摇头,准备回去给他找个暖手袋,转身就见有两人站在不远处。
“夫人!”
林姨见到人,笑着走过去,赵姝和韩上也一起过来。
“林姨。”
孟洛桥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见韩上旁边有个气质高雅的女人。林姨又叫她夫人,想来是韩上的母亲。
连忙起身,准备打招呼。
却不料起身太急,脑子里突然一阵晕眩,身子直往旁边倒!
“小心!”
身体被接住,孟洛桥摔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他脸色稍白,握上环着他腰的手腕,站直了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你没事吧?”
头顶的人,声音带着暗哑,像一股电流,击中孟洛桥的耳膜。
“没事。”
孟洛桥稳了稳心神,抬头看韩上。
两人挨得极近,韩上身材很好,一看就常健身,不像孟洛桥这么瘦,被他这么一抱,孟洛桥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了。
孟洛桥的手松开,垂到两侧,刚才还在凉水里泡过的手心,已经变得有些暖和。
“咳咳……”
腰上的手没动,孟洛桥转过头,就看到愣在原地的林姨和韩上的母亲,还有周围侧目的眼神。
他用力挣,却没用,腰上的手臂更是用力,只能出声轻咳。
“怎么了?感冒了?”
韩上果然回神,着急地看着他。
孟洛桥摇头,刚因为低血糖变白的脸,突地就红了。
“松手。”
韩上一愣,看向母亲和林姨那边,慌张地松开。
赵姝笑笑,当做没看到儿子刚才的失态,朝孟洛桥点头,“我是韩上的母亲。”
“阿姨好,我是孟洛桥。”
两人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不急不躁,在旁人看来,倒是比韩上更像母子。
林姨和三人相隔几步的距离,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一动不动,最后还是赵姝回头叫她,“林姨,吃晚饭了。”
“啊?诶!诶!”
也许是心里太过震惊,她三步做两步,跑到赵姝旁边,低语道:“夫人,您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年年他!他!他拉桥桥的手!”
赵姝拍拍她的手腕,提醒道:“林姨啊,他们是夫妻。”
“可是以前年年除了您,可谁都不会靠近!”
二十来年,韩上都是这么过来的,这突然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林姨差点吓得大叫!
四人各怀心思进到屋内,林姨知道赵姝要住下的消息,高兴地去收拾屋子。
“您的房间我常打扫,只需铺上被子就能住!前两天出太阳,桥桥还帮我晒了绒被,这不巧了,您就回来了!”
赵姝一边听林姨唠叨,一边朝外面看,客厅里只有韩上和孟洛桥两人,显得格外安静。
孟洛桥有些拘谨,又经历了刚才的事,更是沉默。
而韩上心里想的,便是适才手心里,透过棉服,摸到的一抹柔软。
又细又软,不想放开,即使放开了,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再次触碰。
要是能一直抱着,就好了。
好像有瘾一般,喉间一阵痒,韩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摩挲着,像在回味。
想抱,想碰,想靠近……
赵伯说对了,他幼时的病,卷土重来。
而他已经濒临绝境,快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