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将我的骨灰放在氪石子弹一旁一起陪伴你，我想这会给你一点小惊喜的。”

“好啦，加文，不要哭鼻子，以后记得多晒晒太阳，老是陪着一个老头子呆在蝙蝠洞可不是一个艾尔的健康的生活方式，还好阿福没见到我把你带在洞里面的样子，不然我可受不了英国人的唠叨。”

“我爱你，孩子。”

加文仍旧和列斯人鬼相望。

想来这段遗言是布鲁斯教父和扎塔娜阿姨准备在赫菲斯托斯打造的神器中的小机关，为的就是当自己养大的卷毛小半神和自己生死离别的时候安慰这个可能是初次面临亲人死亡的孩子，给他一场温柔的告别。

那么自己的好友约翰·扎塔拉的母亲扎塔娜·扎塔拉藏在这件神器中的小惊喜——总不会是面前这个长着布鲁斯的脸的幽灵吧？

加文当着列斯的面用沾了血的手指捏起了那颗断裂的牙齿，神血映衬得没脱离列斯的口腔多久的那根牙更白了些——看来天天躲在蝙蝠洞里的地下幽灵也有好好刷牙。

毕竟真的很多逃犯在牙医那里留下了痕迹——此事在推理女王阿加莎的作品中早有记载。

“我是一个黑夜游荡的幽灵，”曾经变成血肉雨淋在加文身上的列斯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是不解，“可是人在死后……真的会变成幽灵吗？”

加文知道：“不会，嗯，大多数人不会。”

这个常识是约翰·扎塔拉教给加文的，毕竟扎塔拉的父亲是一位叫做约翰·康斯坦丁的奇男子，作为这位奇男子的儿子，扎塔拉二世对于生死之事颇有家传绝学，他曾经教过加文，大多数人在死亡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死掉了，只有少部分有着奇异经历或者实施魔法交换的人才会变成幽灵。

“可是神奇女侠的存在就说明了‘神’的存在，而我的现在的状态也是‘幽灵’的例证。”列斯伸手试图触碰加文，他的手穿过了床铺上孩子的身体。

带着乌山卡的蝙蝠幽灵带着些恶趣味将自己有着尖尖爪爪的手在加文的肚子里抓了抓。

加文注意到这个带着乌山卡的蝙蝠和自己的教父蝙蝠洞里展示柜里的蝙蝠一样，带着的尖爪子手套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我猜，”加文努力忽视列斯的动作，“你的牙齿也算是蝙蝠的遗体。”

加文无法得知他的教父在他身上到底留下了什么底牌，但是他知道布鲁斯有多爱他，所以当异世界和教父拥有同一张脸的蝙蝠化作幽灵出现在呼喊布鲁斯名字的他身边时，加文会猜到那是自己的布鲁斯想出现在他身边的努力。

【五岁的加文·肯特在蝙蝠洞里专注地埋首于一堆电子零件里制作布鲁斯布置给他的作业。

扎塔娜转头看向这个孩子，半天和自己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确认：“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布鲁斯？”

扎塔娜知道面前的人对于顺应自然的死亡和永恒的沉眠是向往的，这就更令她不解：“这不像你……倒是很像约翰干的事情。”

布鲁斯看着面上也有了皱纹的好友，他笑了笑：“你觉得我应该干什么呢？”

“总归不会像是年轻时从地狱里面抢人……你一直不爱这个。”

“那时的我还没有一个新的儿子，我的半神成长期太过悠长了，我无法伴他走完整个成长的道路，虽然以前在做父亲这件事上我算不上什么好例子，但是每次都要努力做好的。”

“拜托了，当我在世界上死亡、加文因为内心的迷茫而恐惧呼喊我的名字时，用我的骨灰将我带回他的身边吧，扎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