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把他放出来吧，又不是不能谈啊！”

天真幼稚的孩子，列斯想，但是看着这个都要冒出鼻涕泡的孩子，他那粗糙的皮革手套摸上了孩子柔嫩的脸颊。

孩子。

他狠狠掐了一下。

？

小加文，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你干嘛！”加文被蝙蝠的手贱惊到了，“你在干什么！”

加文的俄语是和克拉克学的，也就是说他的俄语词汇储备经过了超人爸爸严选，小男孩只会说你干什么呀你这是，连怎么骂怪叔叔都找不到词。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蝙蝠先打小孩再捏人家脸蛋玩的呀！怎么会的呀！

“你要谈什么？”

列斯的提问让在猎猎冷风中传到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的耳朵里。

加文倒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先是很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顶着列斯不赞同的目光躲开这个俄罗斯大地上的蝙蝠怪的讨厌的手，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提问：“你干嘛这么讨厌超人？他看上去也不是个坏蛋……他不是机械超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吧？”

“……嗯，”蝙蝠回应的很含糊，“他看上去也是个人吧。”

“那你是个坏蛋吗？”

“哼，”列斯笑得诡秘，“我是……”

“嘿，我知道了，你就是反超人主义者。”加文对这个就熟悉了，反超人什么的，分为全反如达克赛德，半反如卢瑟，随时可能反如蝙蝠侠，穿着蝙蝠的衣服和超人大打出手看上去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列斯轻嗯了一声，带着敷衍。

“那你们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啊，聊什么都好，不会的话你们可以先讨论天气，然后问候一下对方的身体健康，再讨论下今天吃的是什么，最后就能聊起来你们现在的近况，交流想法了。”干什么要把神奇女侠绑起来。

加文的谈判（划掉）聊天技巧可是集英式谈天气、中式问饮食等多种传承的，就这孩子自己的体验来说就是和鱼说话的图拉*也可以先和她聊一聊太平洋的台风来打开话题。

“小孩，”列斯叹了口气，“你真的是个小孩。”

“别叫我小孩，我是加文，请称呼我加文。”

“高文？亚瑟王的骑士？还是加百列？你的父母信奉上帝？*怎么名字是个天使？”说俄语的男人念着加文的名字，“还是乌克兰人起盖尔语的名字？”

“这是我教父给我起的名字，”加文看着列斯破破烂烂的蝙蝠披风，想到了教父洞穴展示柜里那些同样破破烂烂的制服，他就如自己之前说的那样聊了起来，“而且他是美国人，不是乌克兰人，他不信仰什么的，他怀疑一切。”

加文不能说蝙蝠侠是无神论者，毕竟宇宙中真的有“神”，达克赛德还是新神族，自己的妈妈的父亲还是神王宙斯，神在加文的世界是客观存在的。

“你想听听我的教父的故事吗？他也是个BATMAN。”

列斯没有说继续。

加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听到了来自地下深处的红太阳室的祈求。

——我最亲密的朋友，我需要你，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戴安娜，请不计代价的去做，我请求你。

加文猛的回头。

他知道戴安娜也听到了——真言套索只是束缚住了戴安娜的身体，她那远超人类的感官和加文一样听得到自己的爱人与战友隔着门扉在红太阳监狱里提出的请求。

“妈——妈——！不不不————！！”

崩裂的真言套索甚至有一节甩到了加文的脸上，但是加文像是没有感觉到痛，就连被蝙蝠人打的肚子也突然不痛了，他榨出全身的力气想奔到这个世界的妈妈身边，但是他没有戴安娜的动作快，加文看着黑发的神女冲向那红色的灯。

世界的血色褪去，加文感觉地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快速的恢复，但是他比照在红太阳灯下失去氪星力量更冷了，西伯利亚彻骨的寒风从骨缝里经过，带走了加文的力气。

“……不……妈妈……”

伴随着轰隆一声，那超人冲破了囚牢，重新来到了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