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危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
厉惊春:?
这不太对吧,前世的柳玉危虽然畏畏缩缩,但是也不至于见人就哭。
他要是一直这么哭哭啼啼的,厉惊春早心烦把他弄死了。
厉惊春斥道:“滚远点,哭得再梨花带雨也没用,我不吃你这套。”
谁知咚得一声,柳玉危真的滚了,从床上滚到了地下,手脚并用就往门外怕,满脸急切,好像要急着找谁似的。
哟,这是,变成神经病了?
厉惊春看猴戏似得看着他,推断那老树妖吸血的时候,是不是把他脑子里的血也洗干净了,只在他脑子留下一滩口水,他才会突然变成这幅傻样。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玉危满怀期望地看着门口,见到兰龄,稀里哗啦又掉了一堆眼泪。
兰龄呆了一下,刚要问厉惊春你欺负他了?就听见柳玉危凄惨万状地惨叫一声。
“师兄!”
兰龄:?
柳玉危再不说话了,委屈地收拾着四肢跪在地上,一双眼睛被眼泪浸得像玻璃,眼泪流也流不完。
兰龄怀疑他神志不清,慎重地答道:“师弟?”
柳玉危“呜”得呜咽了一声,眼泪哗啦啦又开始流,他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得,忽然浑身一震,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膝行到了兰龄身边。
一把抱住兰龄的腿,把脸埋进兰龄小腿上就开始呜呜:“师兄,师兄,你怎么不在师兄。”
兰龄茫然地问:“什么不在,我这不是在吗?”
柳玉危上气不接下气:“我睁眼的时候你不在。”
厉惊春的声音里夹着冰冷的刀片:“你是什么宝贝吗,睁眼的时候谁都必须在。”
兰龄:“啊,我去喝药去了,你醒了就好。你看桌子上,那花我带回来了。”
柳玉危浑身一震,翘首去看桌子上,厉惊春随手扯起那朵花,丢垃圾似得在他眼前。
柳玉危连忙双手捧起:“师兄!你帮我找回来了!”
厉惊春道:“对,你的圣人师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天悲草从山上掉下去,拼了命就为了把你这破花带回来。”
柳玉危瞳孔一瞬间放大:“师兄!”
兰龄刚要安慰他没那么严重,就听柳玉危忽然大叫一声。
“师兄,只有你愿意保护我!”
兰龄:“呃.....”
如果肉眼可以看见圣光,这一刻柳玉危一定被超度了,他自言自语似的呢喃:“从来没有人保护我,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必须有人保护我才能活下去,师兄,你愿意保护我,师兄!”
“我的狗命就是你的,师兄。”柳玉危眼里爆发出堪称癫狂的神情,“师兄,我要跟随你。”
兰龄手足无措,厉惊春已经开始拔剑了。
兰龄:“干什么!住手!”
厉惊春道:“口蜜腹剑,也就你天天被他忽悠得团团转,滚开,我杀了他扔进后山,没人知道。”
兰龄拦他:“再如何你也不能杀他。”
厉惊春杀意更浓,柳玉危火上浇油,感动道:“师兄,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
厉惊春剑又出鞘半分。
就在僵持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兰龄终于得救了,他让二人老实待着,自己开门。
谁知门口空空如也,兰龄一低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木盒,上面贴着兰龄的名字。
兰龄打开,却见一颗叶片揉皱了的草静静躺在里面。
柳玉危的脑袋一下钻出来,惊道:“天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