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有名的木头人,平日不爱张口,向她问话,要么不答,要么就择了合适的回以几个字眼,似乎生怕多说一两句。
“还说我们孤陋寡闻有所不知呢,你的消息渠道不也闭塞的很。成日还总跟我们炫耀四海之内皆有姐妹兄弟,任何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羞不羞啊。”
最先发话的那位不由揶揄一句,看默维仍是放心不下先安慰了她一两句,才向女子解释,“默维与布塔可都是个远离尘嚣的性子。平日除却练习魔法便是练武,偏偏两位同是用刀的,这无疑是走到一块儿去了,因此倒成了好友平日互相督促、好不愉快。”
依言女子看着默维,止不住点点头,口中有着赞叹之声,“这一解释,我怎的觉得你们还有些相像呢。”
闻言默维参与到聊天中,见他们一行人左右都聊不到自己期待的重点只得告辞离去,“我去瞧瞧,总不至于真的出事吧。”
随着她火急火燎赶过去,一行人依旧聊得热火朝天。
“可还知道隐情?布塔总不可能真的出事吧?她往日功勋颇丰,又骁勇善战,怎可能被区区火焰害了命,况且还是这样小的火势。”
一面说着,那人捏起传音石向赶到前线的友人追问情况如何,倒没了心思跟尚在身前的一群家伙胡侃。
等到默维与母亲赶到时,却见担架上躺着两具尸首。
“这是谁?”默维低声问起,眼神中满是惊恐。因见她似有落泪之意,本心中不耐烦要说重话的那人倒是语气转变为和缓,“布塔和特罗密亚。”
听到这两个名字,默维起先愣住不知如何作答,口中一味称他们一定是认错了。而后她仿佛清醒过来,快步冲进早变为荒芜破败的屋子。
被派来处理的一行人员原是要拦着,不过架不住默维再四的表示,究竟是放了她进去。
出来之后的默维神情恍惚,举手投足间是掩藏不住的失落,只因有她母亲把她扶好才不至于跌倒在地。默维把头埋在母亲肩膀处,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得按照先前想好的话说下去。
言语间皆是凄切痛苦,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在不远处克尔莱多将一切皆看在眼里,身边人时不时瞥一眼,因见其皱着眉似有不悦便大胆问了句:“事情来的蹊跷,我们不妨派人调查一下,总不可能轻易就放他们走吧。”
话语间多是愤愤不平,因他这番话,克尔莱多倒是以俯视的姿态盯了他良久,直到那人展现出不适,便勾唇笑道:“蹊跷又怎样,在外界看来苦主和祸端一目了然呢。平白费这些心思作甚,莫不是叔叔有别的想法?”
他一边说着,似笑非笑把玩着扳指,深邃的眸子时不时一轮平静地望着远方,那时王宫所在。
“怎会怎会。”
“怎么不会,不都把堂弟内推到我这处了。原来小叔并未有过计量吗,原是我多想了。”克尔莱多取出名牌,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名字,其后缀所标注的家族正是克尔莱多本家。
一个养子品性顽劣不堪,素日又是个好逸恶劳的,问了教导过他的人皆称其难以驯服。此番正值克尔莱多招收贤士的时候,论理这人实在并非合适的人选。
然而,这样的人偏就过了重重考验,名帖成功递到克尔莱多身边。起初还纳闷呢,小叔今日公务在身,忙碌完不说回去休息,还马不停蹄赶来他这处。竟是打定了主意呢。
因见小叔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克尔莱多似有愉悦,随后主动递了话,“既然能得小叔如此重视,想必是有长处的,不妨细说一番。倘若有缘,我门下定为他空出一个位置。”
听到这句,小叔眸子瞬间亮起来,打量着克尔莱多的神情斟酌着开了口。
待话音落下,好一段沉默。克尔莱多也没说定也没否决,倒让小叔没主意,心中暗自揣度着是否要再次提议。
他的动作岂能逃过克尔莱多的眼睛,于是他暗自摇摇头转变了话题,只道:“先去问问罗里,可有参与进来。若没有这回事,就暂且放一放。权当他们真的死了。”
依言小叔连声应下,得了克尔莱多的令遂退下。
隔日,小叔总归有疑,便找上了昨日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默维。见其神色自若,少不得一句句逼问起来。谁知这默维是个软硬都不吃的,倒让小叔受了好一阵气。
默维讽刺几句便要赶人,小叔不肯离开,这一来二去竟动起手来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