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辛泰斗更感兴趣了,“那一开始的那只越鸟是如何做到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呢?朕与贵妃两双眼睛都没瞧个真切,不知在场众卿可有看见者能为朕答疑解惑?”
台下诸位一时都被问住了,他们也没看清,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辛理也觉得此舞颇为有趣,便问邻座的辛须可否瞧出其中端倪了。辛须正忙着给自己斟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直说自己适才在闷头品尝佳酿,没注意看。
酒极则乱,乐极生悲。
辛理皱了皱眉,他这个五弟从坐下来至此已喝了第三壶酒了,如此贪杯可不是甚么好事。说教的话就差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打住了,今日毕竟于国于家而言都意义非凡,且最后再放任五弟一次吧,他这个做皇兄的还是不在这时候扫兴了。
见无人敢答,辛泰斗又看回傅友好,等待他为自己解谜。
只见傅友好的右鬓也不争气的流下一柱冷汗,此时他多么希望真有上仙降临,为他送上一只活生生的神鸟啊。
“陛下不愧是好眼力,一眼便看穿了此舞中所出现的上仙是何生灵。只是此越鸟非彼越鸟,它与臣醉后的梦一般,都是只看得到摸不着的东西,是以那并不是越鸟,而是——”
辛泰斗追问,“而是什么?”
“而是以手拟物所呈现出的越鸟。”与傅友好对立而坐的方向站起一人,对辛泰斗一拜道。
想好的说辞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傅友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承认,“凌霄阁主所言甚是,那只看似像越鸟的东西其实是雅乐舞的伶人用手及臂膀所呈现出的效果。”
一舞毕后碧月檀等人皆留在原地静候圣听,耳边一响起“凌霄阁主”四个字时,她悄悄抬眼往右前方觑了觑,打算先认个脸熟,未免日后遇上了也辨不出凌霄芝芝的脸。
可惜这位凌崖阁的阁主只留了一个比正常男子略窄一些的背影给她,不等她再多看两眼,只听乌掌史“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道:“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不知陛下可还对前不久刚结束的舞考有印象?”
辛泰斗“嗯”了一声,“这位是?”
傅友好赶忙介绍了乌掌史的身份,又示意乌掌史继续往下说。
“此番点珠榜共入选了一十八位宫伶,其中确实不乏能力出众之辈。比方说方才这支舞中,领舞之人便是新进入雅乐舞的优人,姓洺名潇。另外开头扮演越鸟的,亦是新晋伶人,此女生有一双动如脱兔、负气含灵的妙手,因此微臣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让她以手拟物的主意。”
一阵凉风拂过,乌掌史颤抖的说话声,以及磕头的声音,一前一后的随着这阵清风送入了辛泰斗的耳中,“微臣对乐长大人也隐瞒了此事,本想着给陛下一个惊喜,并不是有意欺君,还望陛下对臣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