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渡魂鸡的出现,楚柒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渡魂鸡身上,她借口带渡魂叽去洗洗鸡爪子,回避高小志和将军,才了解到来龙去脉。
楚柒体内的灵力有限,一部分给它用于渡魂系统的日常维护,也就是它的工位。剩下部分原本是完全足够楚柒支配的,只是楚柒不按套路出牌,和千年凶煞签了血契。
渡魂叽早上发现工位上的灵力减少许多,甚至影响到它和楚柒的通话质量。
它便去检查血契,找找是哪里出的问题。
它得出的结果就是,血契早已溶于灵魂与血肉之中,找不到问题所在,也无法矫正,只能解除之后重新再绑定。
但楚柒当初定下的条件是超度凶煞,一时半会是解除不掉了。
“这个条件,也是踩着最低标准定的,如此倒反天罡的存在,想约束住必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楚柒后悔,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天界那些大佬之间都流行签血契,养灵宠,误导他们小年轻认为这血契是什么好玩意,实际上也是一种不正之术。
血契每天会分走楚柒大半灵力给裴长离,加上这两天煞气不稳,触发血契的制衡机制,大肆挪用本属于楚柒和渡魂叽的灵力来弥补空缺。
而方又遇妖变地龙袭击,楚柒消耗灵力制符还大放血,身体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渡魂叽为了压制凶煞,只好再次违规调用本身力量来代替楚柒浇灌给血契。
这下可好,它既违反天规,又被打出了绑定的渡魂仙体内,它要是不赶在被发现之前回到楚柒体内,它面临的可就是渎职、离岗的惩罚。
一想到自己还被赶下线到了一只臭烘烘的家禽身上,渡魂叽悲伤得难以复加,欲哭无泪,发出咯咯哒的惨叫。
楚柒无能为力,只能安抚小伙伴,抓起一把瓜子撒在地上:“好了好了,吃点好吃的吧,别伤心啦,总有办法的。”
渡魂叽扬起鸡头,誓死不吃低等家禽的食物。不过——
话说回来这是何物,为什么闪着耀眼的金光,散发着迷人的芳芳,为什么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在做渡魂叽和渡魂鸡之间摇摆不定,反复横跳,渡魂叽每每要点下高贵的鸡头叨起瓜子的时候,又猛地抬头。
楚柒看不下去这场关于原始欲|望的争端恶战,收回眼神,不忍直视昔日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堕落至此。
她真的不忍心,当即又丢了一把瓜子。
渡魂叽火冒三丈:不是不忍心吗,又丢一把瓜子诱惑它算什么!
“唉,下班时间到了。”楚柒站起身,拍拍手。
“作为殡仪馆的吉祥物,只能委屈你待在这了。”
“不行,你怎么能抛弃本叽,本叽才不想留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楚柒犯难,当初鸡兄敢在馆长办公室拉屎,她敬鸡兄是条汉子,是她劝馆长把鸡兄留下的,现在馆长每日看鸡兄也看顺眼了,还真把它当成吉祥物照顾上。
要是她再次横刀夺爱,就像馆长的宝贝铠甲一样,哦对,馆长似乎已经忘记他遗失在外的铠甲了。
那再丢一只公鸡应该也不会发现吧。就这么办······
当日,殡仪馆后门,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准确来说主要是做贼心虚的楚柒鬼鬼祟祟。
远离馆长的监控范围,再度回到熟悉的街边,迎面是熟悉的霞暮云蒸,夕阳西下。
斜阳将一鬼一人一鸡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偶尔走不动的渡魂叽,嚷着让楚柒抱。
楚柒眼神躲闪,默默飘到裴长离身上,渡魂叽立马打断她危险的想法,它才不要碰那凶煞。
楚柒只好抱起肥鸡,没走多久手酸至极,放下渡魂叽让它自己走。
“动动你那两条肥鸡腿,以后你可得跟着我四处溜达,要是没有强壮的体魄怎么能跟得上我前进的步伐。”
大公鸡不服,咯咯两声,昂起高傲的鸡头,肥美鸡爪子一扒拉地,挺胸向前进。
楚柒被它这一副傻样逗笑,以前只能听到渡魂叽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脑中便想象过一番,渡魂叽大概是个坐在工位上驼着背、丧着脸,仿若被工作吸干精气一样的小老太。
但看着这只傲娇的肥鸡,她觉得毫不违和。吉祥物的外形和渡魂叽的灵魂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
“你这么适应新身体这么快,该不会因为你本来就是一只······”
在天上,说话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一只鸡。
渡魂叽抗议,不允许诋毁它的形象。“咯咯哒——绝对不可能!”
将军一如既往的沉默,对这只会说话的大公鸡似乎毫无兴趣,高小志也附在楚柒影子里不发出声音。
没人发出疑问,这正好合楚柒心意,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掩饰渡魂叽的来历。
不过她都早已坦白,她本就是是渡魂小仙转世,有一只灵宠配合打打辅助也不足为奇。
黄昏隐没,独留下楚柒身后的淡淡阴影。高小志从阴影中冒出脑袋,悄悄打量着走在楚柒身侧的裴长离,他感受到高小志的视线,欲回眸,高小志赶紧缩回影子里。
路程不长,但也走到了太阳下山,此时邻居花姐家已经亮起夜灯。楚柒放下肥鸡,甩甩酸疼的胳膊,掏钥匙开门。
楚柒打开客厅的灯,屋里被照亮。
看着她温馨的小家,顿觉恍如隔世,似乎好久没回家一般。
她轻车熟路地开电视,调到西游记,她看播放记录,还剩几集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