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谈什么呢,如此开心?”
三皇子一侧头,便看见摁住他肩膀的是太子。也对,除了太子,也不会有谁这么大胆敢拦他了。
他拱手后回答:“见过皇兄,不是长公主回来了嘛,正高兴呢,便多聊了几句。”
三皇子胸无大志,并没有什么竞争皇位的意图,因此与太子并没有太大恩怨,相处还算融洽。
太子听他这么说,甩袖负手,话语意味不明:“姑姑她回皇宫自然是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三皇子追问。其余官员识相地已经退下,没有靠近,就怕听见些不该听见的。
“只是她这样难免有损天家颜面。至今还没想明白姑姑怎会给自己挑一个那样的驸马,真是丢脸。”太子不是什么心思单纯、口无遮拦之人,只是面对的是三皇子,自然也就更大胆些。
毕竟这三皇子从小到大就是个怯懦的主,只知道吃喝玩乐,更没有任何进取的上进心。
对太子没有一点威胁,自然也就能敞开心怀说话,更加相信以三皇子的胆子不会乱传出去。
三皇子心中并不认同,只是表面只能弱弱点头附和,说着些违心话:“确实,像姑姑这样尊贵的人物,那司锦之提鞋都是不够格的。”
实际上他却在想,嫁给寻常人也未尝不好,至少他在外面瞧见季铃兰的时候,对方活得潇洒恣意、无拘无束,也挺好。
等太子登基,他封王了,一定要离京城越远越好,要去个无拘无束的地方肆意妄为,娶上百八十个小妾才好。
“呵呵,恐怕未来季铃兰要去给别人提鞋才对。今天看她在朝堂之中出尽了风头,父皇爱护她,只是这好日子能过多久就不知道了。”太子嗤笑出声,显然对自己这姑姑有敌意。
也是,皇帝对季铃兰甚至要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亲昵,怎么不让太子嫉妒?
加上小时候,季铃兰没少逗弄自己的侄子们,给太子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铃兰她呀,好日子可还长着呢。”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太子身子一顿,皱眉望向来人:“司将军怎么也做出偷听这种小人举动了?”
来人正是戎装佩剑的司妙真,闲庭信步走向他们,嘴角还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淡淡反驳:“只是经过罢了,太子殿下若是悄声些,臣也就听不见了。”
太子从鼻腔冷哼一声,看司妙真同样不顺眼。只是……他如今又逮着些把柄,面对司妙真便有了底气,态度又倨傲起来。
“与其替季铃兰说话,不如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本太子听闻司将军以权谋私,让没有真才实学的司锦之用裙带关系进入朝廷,这事说小不小,你又作何解释?”
太子一副问罪的架势,引得一旁的三皇子都放轻了呼吸,生怕受到波及。
司妙真知道与自己不对付的太子会知道这件事,但没想到会知道得这么快,于是拿出早就思考好的对策来。
如果会被这样的把柄拍死,当初司妙真就不会做这件事了。
“分明是翰林学士沈大人与我兄长在白鹤楼因缘相识、一见如故,他见我兄长谨言慎行、才高八斗,才特地指名任命我兄长任职编修。
这都是沈大人做的决定,太子殿下只是听信谣言认为兄长没有真才实学,又怎能误会沈大人的眼光呢?”
司妙真故作深沉地一叹气:“太子说什么以权谋私,难道我的权利足够干涉沈大人的决定?我与翰林院并无干系,还请殿下慎言,没有依据的话可会给我和沈大人都带来困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