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最顶尖的客栈,天字号客房更是别有洞天,装饰得独具匠心。墙壁上挂着细腻的丝绸帷幔,床头摆放着软垫,铺着柔软的锦被。窗外竹影婆娑,将自然之美巧妙融入室内,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赫连逸正坐在圆桌旁吃着东西,另一人则双膝跪在一旁。
“查清楚了?”赫连逸说完,端起酒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颇为豪迈。
被问到的贴身侍从不敢有半点隐瞒。这几天为了调查的事,他连觉都没怎么睡,顶着乌黑的眼眶连忙回答道:“主人,都已经查清楚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声名狼藉的季铃兰。”
听仆从这么说,赫连逸放下碗筷,剑眉聚拢,过了会儿才摆手:“继续。”
仆从头都不敢抬,将自己打听来的一五一十如数禀报。
“季铃兰是青国的长公主,青国第一美人,皇帝的同胞妹妹。两年前,她自己跟皇帝请婚,降下圣旨,嫁给了将军府的司锦之。”
“这司锦之便是如今新上任的大将军司妙真的亲哥哥,已过而立之年,几次乡试不过,未曾中举。一无官职,二无武功,三无才干,实属废人一个。季铃兰嫁给他完全是属于下嫁,这其中缘由小的还没查到,只是猜测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废人比较好拿捏?”
在房顶上掀开瓦片偷看的司妙真听着这一口一个“废人”,心里一阵鬼火冒。司锦之再怎么都是她哥,而且司锦之秉性温良,虽然缺乏天赋,但在学业上极为努力,已经超越大多数人。
她后知后觉地想,难不成司家是把天赋点全点武力值上了?导致一家三口肚子里都没几点墨水。如果司锦之能想清楚这点,悬崖勒马,弃文从武,没准会比现在的成就高很多。
更让司妙真不爽的是,赫连逸竟然笑出了声。只是很快,随着仆从继续说下去的话,脸色就乌云密布了。
“季铃兰和司锦之二人夫妻感情不合,一直都是分院睡。那季铃兰耐不住寂寞,便时常去风月场所流连,整日醉生梦死,给司锦之不知道戴了多少绿帽子。正因为这样,季铃兰因为不守妇道才会臭名昭著。”
赫连逸脸色阴沉,吓得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他冷笑一声,才缓缓开口:“说到底还是司锦之废物,没有魅力留住季铃兰的心。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却是好事,如果她心里有人,我还得多费些功夫。”
赫连逸对季铃兰势在必夺,连常年跟随的仆人都看出了男人的执着。但他还是小心翼翼道:“可主人,季铃兰已经婚配,不是良人,恐怕配不上殿下啊。”
按照西且弥国的风俗,能上太子赫连逸床榻的,都必须是完璧之身,不干净的女子都必然是要被绞死的。
赫连逸知道仆人是为他着想,倒没责怪多话,只是冷声反驳道:“你懂什么,处子青涩,哪里有□□的韵味。难怪一见她,便感觉与众不同,别有风情。”
仆从默默把头往地板上贴,生怕表情透出让太子殿下不悦的东西。
还在房顶上蹲着的司妙真咬紧了后槽牙,心里狠狠。
‘说变态都是抬举他了!’
而且,司妙真很清楚,季铃兰根本从来没有与司锦之同房,去千竹阁也不过是过酒瘾,没做什么别的。坊间的流言蜚语都是假的,季铃兰本人也任凭这些人污蔑,不在乎名声。
偏偏赫连逸信了,还说什么韵味……完全是凭空幻想。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一见她’,这也就是说,在司妙真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或许已经见过面了。只是赫连逸既然还在费功夫去查,也就说明这两人接触还不深。
季铃兰并没有告诉他太多东西,两人的感情线或许还没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