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们骤然屏息,谁都闻出来了火药味。可问题是——这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吧?而且被挑衅的人可是西且弥国的太子!西且弥国国力与青国相当,可青国是夕阳,西且弥却是冉冉升起的晨日啊。
偏偏龙椅中稳坐的天子加重笑意。
赫连逸挑眉道:“有何不敢?”
语气平静无波,那双碧绿的眼睛却开始泛起寒意。
“那在下便好好陪赫连殿下玩玩,”司妙真转而继续道,“比赛自然需要奖品才更有意思,在下看殿下的佩刀甚是艳羡,不如拔得头筹之人便能得到另一人的贴身武器,如何?”
此话一出,赫连逸脸上那些微的笑意荡然无存。
贴身武器是练武之人最为宝贵的东西,不仅仅是锻造时所消耗的价值,更是长年累月用惯了所产生的感情。
更何况,赫连逸的佩剑可是上了兵器榜前十的,是难得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刀。
而司妙真的那把长棍自然也是极好的,是司巍请名家用最好的精铁打造,虽然比不上赫连逸的宝刀华贵,但也蕴含着司巍的心血。
司妙真之所以敢开这个口,自然是因为有必胜的信心,而且她看这把剑极其厌恶。
在问过系统后,她多知道了些细节。
比如,赫连逸将司妙真倒吊还不够,在司妙真不怎么清醒的时候,还会用他那把刀给司妙真划上一道口子,强行逼人清醒,用这种方式生生把人熬死。
司妙真看赫连逸不爽,看他的刀更不爽。如果哪天这把刀朝向主人,那就……
见赫连逸不说话,她轻笑出声:“是在下唐突了,毕竟殿下也没太多经验,就算在下赢了,那也胜之不武。”
赫连逸不清楚司妙真如此明显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但他自尊心极强,从小到大还未尝一败。如此几次三番挑衅,不应战的话,岂不是还真以为他怕了?
“听起来很有趣,一起玩玩倒也没什么。”赫连逸负手而立,双眸微眯,自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度。
‘就你会装?’
司妙真感受到了来自男主的王霸气息。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感。
她已经请缨出战,端午节后,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一年半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一走,司锦之又是个软性子,哪里能管住季铃兰?
这样,男女主不正是增进感情的最佳时机吗?她可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她不仅得让赫连逸输,还要让赫连逸输得很难看,让他们的初见,季铃兰对他的印象差到谷底才行,断绝他们的可能性。
原著中,端午节两人的初相识应该是在人海里。观看完赛龙舟后,京城便惯例举行灯会。
赫连逸恰巧将季铃兰误认他人,主动攀谈,结果摘下面具时发现错认,却对季铃兰一见钟情。而季铃兰早在观看比赛时就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司锦之,将丈夫当成了完全的隐形人,反而对坐在高位上、专注看着比赛、俊美无双的赫连逸有了朦胧的好感。
两人一拍即合,从此产生了交集。赫连逸在京城这段时间,两人更是时不时便要幽会。
对此,司妙真很不屑。季铃兰自己都还在说什么“观美人亦观白骨”,人要透过表面看本质,诸如此类的话。结果轮到她自己的时候,还不是见色起意。
双标,真是双标。
想到这里,她摸上自己的脸颊。难道是自己的色相不够,勾不动季铃兰吗?
“呸!”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可是要靠本事吃饭的女人!迟早,季铃兰会明白她面对的是怎样优秀的女人。
再说,现在时间不多,她可得抓紧行动,不能浪费在自艾自怜上。
心中已经大概有了计划如何拆散这对野鸳鸯的司妙真,唤来了自己的得力副将,用势在必得的口吻嘱咐道:“先用我的名号去办件小事,接下来再去……”
等她说完,单膝下跪的副将一抱拳:“末将遵命,只是为何要用将军的名号?只担心会沾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