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中午吃完饭被四个大猩猩按倒在草地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好好的马甲怎么一夜之间就掉了。
至少白日里他们个个表现得友善亲和,完全没有一丝违和感。
“让我看看你现在这张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松田阵平率先动手,灵巧的手指在苏格兰脸上摸了一圈。
“哦,是真的呀!”松田阵平没摸出什么名堂,阴恻恻蹲在苏格兰面前说道。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拍了拍苏格兰的脸蛋,表情凶狠地可以直接黑/帮出道。
降谷零嫌松田阵平前摇太长,直接揪住苏格兰的领子质问诸伏景光的下落。
“你在说什么,zero,我就是景光啊?你们到底怎么了?”苏格兰没有露出慌张的神情。今日的他比昨天的他更像诸伏景光了。
仅仅是担忧地蹙眉便让降谷零恍惚了一秒。
太像了,这就是hiro会给出的反应。
这也让他更加愤怒。
“你到底监视了hiro多久?为什么你会和他长得毫无差别?你用他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是想完全取代他吗?你做梦吧!”
他甩出一连串质问,到最后忍不住举起拳头。
不过这一拳还是没有挥打下来,在没有得到解释之前,他不能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哦~原来你们发现了。”苏格兰眯了眯眼,气质浑然一变,勾唇之间流露出了几丝颓然与散漫。
是这样的,他并不在意面具被这几个人撕下。他们自持的道德与怜悯最终并不会对他做点什么。
受几拳挨打算什么?不痛不痒。
断绝关系算什么?我本来也没把你们当朋友。
他曾经也跟一个卧底当过朋友,那人用一年的时间撬开了他的心门,教会了当初刚出训练营的他许多有用的知识。他以为是真心换真心,结果卧底只想从他嘴里套出组织的一些机密。
卧底身份暴露时那人毫不犹豫朝他开枪,而他却想着如何帮他逃跑。他中弹了,那人也死了,是被琴酒杀死的。
“太愚蠢了。”琴酒粗暴地帮他包扎了伤口后,直接把他扔进了紧闭室关了一周。本来可能直接要被处决了,活下来……
出来之后他决定再也不需要朋友了。
“喂!我说你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松田阵平的突然增大的声音拉回了苏格兰的思绪。
像是要报之前的仇,松田连续敲了好几下苏格兰的额头。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到叛逆期了吗?实在搞不懂青春期小孩的想法。”
“小阵平,你好像一直在叛逆期……”
“谁说的,我比他强多了。之前以为是被生活压垮了的社畜大叔,看上去半死不活也正常。但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毫无活力?”
——谁说他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牛马?组织那种任务强度一般人可受不了。
“松田阵平,这次难道不是你没听我的话吗?我说过不要接近我,我能保下你们俩已经不错了,管好你们自己。”苏格兰用手肘撑在草地,额头的发丝斜斜滑向一侧。
“至于景光,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他。”
“护着他?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这张脸是整容了?特意伪装接近hiro,他不知所踪你却用他的身份回来……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想取而代之!”
降谷零那一拳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既然这个家伙还在打马虎眼,不把事情说清楚,他也不用客气。
拳头原本是打向鼻梁的,但在苏格兰极速的反应下拳头最后落到了苏格兰的锁骨处。
打人不打脸,特别现在这张脸代表诸伏景光。
苏格兰怒火也上来了,跳起来同样给降谷零邦邦两拳。两人互相缠斗着,没看出有什么技巧,全都是真情实感。
两人斜挎的书包从身上飞了出去,里面的书本甩了出来。伊达航默默把散落的书本捡了回来。
现在两人打到气头上,谁劝了都听不下去。
萩原研二用手臂戳了戳松田阵平的腰,手指指了指外面。
“这里虽然不怎么有人来,但是万一有人看到他们打架报告给教官就完蛋了!我出去放风,小阵平你看着点,别打过了!”
松田阵平严肃地点了点头。
伊达航把书本一件件塞回书包,拿起降谷零的笔记时,手里鼓鼓囊囊的,好似里头塞了什么。他立马横过来甩了甩笔记,一封书信掉了出来。
白色的信封上写了“给zero”,写信人则是“hiro”!信封崭新且泛着油墨,没有打开的痕迹。
伊达航立马意识到这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信息。
“降谷,先别打了,我看到诸伏有给你写信!我们先看看他写了什么!”
打架的两人同时停手,比着速度来抢伊达航手中的信。
幸好伊达航比他俩高,单手举高冷静说道:“别抢,撕破了怎么办?松田你先抓住春日,我把信给降谷!”
松田阵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手铐,按住心思全在信上的苏格兰的手臂,将其反手背在身后拷牢。
苏格兰恶狠狠地回瞪一眼,不断挣扎,松田阵平咧嘴一笑,全当绑架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了。
降谷零接过信封,撕开了封口。取出的信纸上简短写了几段话。
的确是hiro的字迹,降谷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