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被月见雾一叫,宫侑立马回过头来,去擦月见雾脸上的泪水,“怎么了?”
月见雾哭得累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在浴室摔了一跤把脚扭伤了,只是拽着宫侑的衣服,“回去了……”
“月见学长。”宫侑轻皱着眉,抬起月见雾的脸,“怎么哭成这样?”
“他的脚扭伤了。”牛岛若利说,“还是快点送他去看看比较好。”
宫侑的视线在月见雾身上扫过,莫名脸红了一下,又落在月见雾的脚上皱眉,“脚扭伤了?”
“……嗯。”月见雾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哭音,软得如同在撒娇一样,“疼。”
闻言,宫侑扶着月见雾坐下,然后蹲下身去看月见雾的脚踝。
被滚烫的掌心握住脚那一刻,月见雾哆嗦了一下,咬紧了唇。
“的确肿了。”宫侑抬起头来看着月见雾,“我带你回去处理一下。”
月见雾擦了擦眼睛点头。
宫侑站起来,又微微俯身,将月见雾牢牢地抱进怀里。
白鸟泽的人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睁大了眼,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
“阿侑。”月见雾也吓了一跳,连哭和痛都忘了,“你……”
“学长抱紧我。”宫侑说。
抱、抱紧?月见雾下意识搂住了宫侑的颈项,“可是这样……”
宫侑垂眸看了月见雾一眼,“这样比较方便。”
月见雾余光从旁边那些人身上扫过,不自在地把脸往宫侑怀里遮了遮。
宫侑抱着月见雾从牛岛若利身边经过,牛岛若利往旁边退了一步。
月见雾小声说,“刚才谢谢你,牛岛同学。”
牛岛若利没再说话,转身去拿衣服,毕竟本来跟他也没关系,他只是作为事发现场当事人提醒一句而已。
“阿侑,明明扶我一下就好了……”月见雾极轻的声音传来。
“过多运动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脚会更难受。”
“可是也不用……不用这么抱吧?”
眼看着月见雾被人抱走,牛岛若利神色平静,“我走了,你们洗吧。”
“嗯?”天童觉眯了眯眼,“总觉得若利你有些奇怪。”
牛岛若利不置可否。
天童觉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稻荷崎的经理?”
“关心?”牛岛若利说,“我没有关心。”
“有吧,如果不是他被稻荷崎的二传抱走的话,你说不定都上手替他擦眼泪了,还真是不像你啊。不过,果然不正常吧?”天童觉说,“谁家队友受伤了是用抱的?反正你的腿被崴了我不可能抱你,稻荷崎的二传挺顺手的嘛……”
天童觉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牛岛若利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还是洗完了回去早点睡觉吧。”
……
牛岛若利听到了压抑着的抽泣声,背对着他的白发少年扶着墙站在那里。
“你怎么了?”
少年回过头来,露出那双覆盖着泪水的紫罗兰色瞳,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脆弱得似乎不堪一击。
是稻荷崎的经理。
“抱歉,我腿好像扭伤了。”少年这么说着,似乎是觉得丢脸,哭得更厉害了。
牛岛若利面无表情地递出手帕去,声音很沉,“别哭了。”
少年没有接那方手帕,染红的眼睫带着眼尾轻轻下垂,“我没哭。”
牛岛若利不能理解地看着月见雾,僵持片刻后,他握着手帕不那么温柔地擦上了月见雾的脸。
“你——”少年含着几分恼意的看向他,“我都说了没哭了!”
那方手帕被少年夺走了,指尖似乎还停留着少年拿走手帕时触碰到他的温度。
微凉柔软。
牛岛若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向脸上染了怒意的月见雾,“我送你回去。”
稻荷崎的经理显然有些茫然,“送我……回去?”
牛岛若利不语,只是俯下身来,手穿过少年的膝弯,把人抱进怀里。
被吓了一跳的人条件反射地把搂住了他的颈项,“……牛岛同学。”
“搂紧。”牛岛若利声音很低地重复着,“送你回去。”
窗外的光透露进来,牛岛若利抬手遮了遮眼,又缓缓睁开眼。
耳边是白鸟泽队员们睡着的呼吸声,天还没亮,面前也没什么稻荷崎的经理。
牛岛若利坐起来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皱眉。
为什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稻荷崎的二传抱月见雾其实让他也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