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过完年全力冲刺高考,陆霖诺计划在年前要完成的学习任务很重。
他需要把高三的课程完结掉,于是上课时间从早八点到晚上九点,原本周末休息一天也压缩到休息半天,有时候甚至没有时间给他放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小年到来时完成了原定目标。
紧张的学习进程得以稍稍缓和下来,可能心里那股劲一下子松了。
陆霖诺冬日必生病的魔咒又一次应验,直到除夕前,每天还断断续续的发烧。
温度没有烧太高的时候人顶多昏昏沉沉,温度高达三十九将近四十时陆霖诺整个人基本上是昏睡状。
闫峯一点也不敢松懈,寸步难离,一整晚都得守着人,来来回回量体温。
白天的时候陆霖焫和老爷子会顶上来一起照顾,好让闫峯能抽空补觉休息。
同样二十四小时轮岗上班的家庭医生也来到一年最忙的时间段,自然没有片刻松懈。
今年的陆霖诺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守着节日过日子,少了他的折腾家里便少了很多惊喜。
不过为了不让他分心,家里人谁过谁日都不用等陆霖诺提起,每个寿星都非常自觉的回家吃饭,切个蛋糕吹个蜡烛走个流程,为了让家里的读书郎省心省力,陆霖焫还给陆霖诺微信绑了卡,终于教了发红包和线上支付,生日礼物暂时都被陆霖诺发的一百八十八的红包代替。
至于为什么不转账,陆霖焫哄骗对方说转账不如红包好听且有意义!
所以红包金额受限,每人一百八十八,端水大师陆霖诺这碗水依旧很平稳。
陆霖诺的确没有空闲时间折腾,他打算等明年考上大学后给家人送双份生日礼物,来弥补今年小小的遗憾。
面对第三个年头的春节,陆霖诺依旧热爱,过年是陆霖诺最喜欢的日子,他终于肯先放下学习,先好好过年,但没想到放下学习的同时病倒了。
这次感冒发烧来势汹汹,甚至陆霖诺生病后没几天就传染给了闫峯,结果对方只是嗓子干疼了两天就痊愈了,连药都没来得及吃,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除夕晚上,陆霖诺好歹能下得了床了,只是浑身酸疼没劲,自己站不住,让他突然有一种那会儿刚学会走路的感觉。
闫峯给乖乖坐在床边的人套好了双厚厚的红色羊毛袜。
因为不用陆霖诺走路,所以这双袜子造型设计的非常夸张,脚背上有双白色毛线编织的、大到能碰到地面的小翅膀,跟陆霖诺红色毛衣背后的小翅膀相得益彰,一看便是他妈陆霖焫的风格。
的确可爱!
闫峯没忍住捏了捏两只可可爱爱的脚丫子,想起身凑过去亲亲对方脸蛋时被陆霖诺无情的推开。
“会传染给你的。”
“不会的,已经有免疫了。”闫峯不死心,还是凑上去嘬了两口。
陆霖诺身上少有的肉,先不谈软乎乎的屁股蛋。
闫峯最爱的就是陆霖诺脸颊处的两块奶膘,大概是对方从小生活的环境和认知一直不成熟。
至今哭起来还保留小孩式的哭法,要哭的时候总是脸上现有动作后有眼泪,不像成年人的眼泪会在面无表情时不自主的先流下来。
陆霖诺乱闹脾气哭时闫峯从不觉得厌烦,他反而很喜欢甚至说的上享受。
虽然也避免不了最后得心抽疼地哄人,但对方抿着嘴,小嘴巴往下一瘪,挤得两块奶膘鼓鼓,拧着眉红着眼,吸着鼻子,抽噎着,没等眼泪滑下来,闫峯就会忍不住啃两口尝尝。
“头还疼不疼?”闫峯准备抱着陆霖诺离开房间前不放心的问了句,等他们出去后阿姨会给两人的卧室消毒通风后再重新让暖气升温,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再回来的,他犹豫要不要给对方戴个帽子。
“不疼,不晃就不疼。”只是有点晕乎乎,比前几天好多了,陆霖诺靠在闫峯肩膀上尝试着摇了摇脑袋。
还是万无一失的好,于是陆霖诺终究还是在温暖的家里带着同样挂了两只小翅膀的帽子和家人过除夕。
陆霖诺想和家里每个人都拥抱一下,可是妈妈不让,只能让消过毒、没有携带病毒的闫峯抱着他。
陆霖诺委委屈屈的缩在闫峯怀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着自己的不甘。
闫峯觉得他妈陆霖焫太小心翼翼,虽然他也害怕陆霖诺生病,但真不至于碰都不敢碰。
这个想法闫峯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想到的一瞬间闫峯深深的震撼到了自己,他竟然有一天想让自己的心肝跟别人拥抱!
真是疯了,这个想法被闫峯无视掉陆霖诺渴望的大眼睛后压制在心里。
陆霖焫女士对此是不管那么多的,她这后半辈子可没有勇气再签什么病危的单子,原本等春节过完天气就会暖和起来,她想着今年小孩没生病非常值得庆祝一下,顺便在高考前放松的玩一次。
结果,后脚过年,前脚发烧了。
实在太可怜,陆霖洛让自己老爹给她全身上下喷了喷消毒酒精,才得以搂着陆霖诺挤着坐在一块聊了会天,聊着聊着陆霖诺歪着脑袋又变得昏昏沉沉。
脑袋昏昏、失去味觉、没有嗅觉的病号陆霖诺年夜饭只能上桌来凑个数。
生冷硬的、各种发物和油腻味重的都吃不了,他的晚餐是黏糊糊的西红柿鸡蛋面,结果小半碗的面条都没吃完。
陆霖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房间里,他想起来去和家人一起看春晚。
但一来一去,穿衣服脱衣服只会减缓病情好转的脚步,闫峯以年后就要抓紧好起来重新开始学习为由。
陆霖诺妥协了,窝在自己老公怀里给妈妈打了个视频,祝福了家里每个人都要在新年更快乐。
视频挂了后,陆霖诺依旧委屈巴巴的,他喜欢过年,尤其喜欢除夕夜全家人都紧紧靠坐在一起的时候,今年的除夕夜只有他和闫峯两个人,太难过了。
生病的人总是又矫情又脆弱,陆霖诺趴在闫峯胸口上掉了两颗小珍珠。
珍珠的的价值不可估量。
陆霖诺裹着毯子穿戴着自己的翅膀三件套心满意足的和家里每个人拥抱祝福,并且如愿以偿地又一次伴随着春节晚会的歌声睡着了。
今年来家里拜访的亲戚依旧很多,人来人往的,陆霖焫实在是担心会加重陆霖焫的病,最后还是让周伯取消了想要来往的小辈。
闫家四个姐兄弟中,只有他们家人丁最少,即使挡了很多小辈,来的人依旧很多,以至于家里分成了两派,最忙的派系是陆霖焫和自己的丈夫,今年依旧由她们两人来负责接待客人。
闫峯得以幸免是因为他的任务是带着陆霖诺养病,两人整天和老爷子在温室喝茶下棋逗鸟,清闲的不像话。
陆霖洛被江源大年初一就接走了,江源想带人回家。
刚好一来二去见了双方父母,流程上就不影响他明年安排双方父母见面,顺便订婚结婚一股脑快速走完。
今年的年夜饭,江源本来希望陆霖洛去他家吃,但对方以陆霖诺生病了看不见她会哭为由拒绝了,而且陆霖诺这次大老远去江家只停留一天就匆匆赶回来,跟着陆霖诺一起窝在花房消磨时间。
江源没办法,谁也拗不过陆霖洛,他只能紧跟心上人的步伐,从上海追回京都,自家亲朋好友放着不管,大过年的又成了陆霖焫夫妻用来分流的一把好手。
陆澄泽没有往年那般随性恣意,这个年过的很忙碌,他得来回。
,除夕夜跟家里聚完后大年初一大早就去了严嫣儿家拜访,直到初三才会带着对方回京都,暂时不确定来不来老宅,毕竟严嫣儿怀孕了,老宅人多事杂,不利于养胎。
但拦不住严嫣儿硬要过来,挺着个大孕肚还想帮陆霖焫招待客人,陆澄泽拉都拉不住。
年过了大半陆霖诺发烧才堪堪止住,开始没日没夜的咳嗽,这倒也算是要好了的症状。
不过,陆霖诺很烦这个阶段的病症,发烧的时候昏昏沉沉,睡着了就还好,但是咳嗽时嗓子又疼又干还痒,鼻涕也跟着流,烦不胜烦,尤其是晚上睡觉,鼻子堵着嗓子很疼,非常折磨人。
陆霖诺盘坐在小炕几边上,一勺一勺喝着炖的烂糊糊、甜滋滋的冰糖雪梨汤,跟旁边的姐姐抱怨自己的嗓子。
“我总觉得嗓子里面有毛毛。”陆霖诺一开口就是低沉沙哑的公鸭嗓,不用他形容大家都知道有多难受。
“把梨吃了顺下去。”
陆霖洛看着见底的甜汤水都见底了,一颗去了皮的软梨还明晃晃的立在汤盘里,遂即提了个没有什么用的建议。
“没有用的,我啃馒头都没顺下去。”
“我看看。”陆霖洛捏着对方的脸蛋,让他长大嘴巴。
陆霖诺张着嘴‘啊’习惯了,动作标准且到位。
奈何陆霖洛没有任何医疗常见病经验,她顶多能看出来对方扁桃体是红肿的。
“没有毛毛,再咳咳,过两天就好了。”
陆霖诺长叹一口气,他讨厌自己这个弱不经风的身子骨。
老爷子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盘烤橘子,他看着唉声叹气的姐弟两,笑着道:“来试试这个,绝对比喝药还顶用。”
“嘶,好烫?”
陆霖洛抬手捏了下橘子,立刻被烫地迅速缩手。
“哎呀,快让我看看,烫到没有?”陆霖诺立刻放下汤勺,捧着陆霖洛的手看的仔细。
老爷子真是服了自己的这大孙女又飙又虎的性子。
“小洛呀!你呀!”老爷子放在盘子坐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烫只有一瞬的感觉,陆霖洛回手很快,指尖上半点红印都没留下,不过她也没把手抽出来,任由陆霖诺检查无伤后将手放在她手心,这是要她牵着的意思。
被习惯牵手的人连主动去牵别人都意识不到,只会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手上等着被牵住、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