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明如水,安静的京城街道上方,忽然飞出一道黑影,那黑影快速的掠过一间间房顶,最后落到处名叫霓裳楼的地方。
霓裳楼本是歌舞坊,平常这个时候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是这几天却关门歇业了,楼外冷冷清清,只偶尔能听到一些乐曲之声从里面传出来。
黑影小心的躲过几个守卫,轻巧的落在霓裳楼的后院中,这后院建的极漂亮雅致,房屋布置也很精巧,此时那些房间大部分都是黑的,唯有一间里面亮着灯光,隐约能听到奏乐弹唱之声从中传来,黑影便小心的向那处走去。
这黑影正是夜探霓裳楼的司空风随,司空风随实在是等的失了耐心,又不想那些没用的奴才坏事,只好亲自前来察看一番。
一进霓裳楼,司空风随就感到这里守卫严密,而且越靠近那间亮灯的房间,藏在暗处的人越多,若不是倚仗自己武功高强,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
亮灯的房间前面有个水塘,水塘上架了座精巧的汉白玉拱桥,那桥他肯定是不能走的,水塘右边是些花草树木,还有座假山,似乎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但司空风随能感觉到,那里面很危险,是最不能靠近的地方,左边是一排连着的房间,与亮灯的房间也相连,只不过都灭着灯。
就是左边了,司空风随做了决定。
小心的避过几个暗中守卫的人,他来到那一排房间附近,轻轻推开某个房间的窗户,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进去后也不忘将窗户从新关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因为这些房间都是连着的,中间只是由格挡版或者珠帘纱幔隔开,所以司空风随可以直接向亮灯的房间走过去,没过多久,他便走到了离那间房最近的屋子。
司空风随不敢轻举妄动,打量了下周围,看到一个系了帐幔的柱子,那柱子正好在亮灯的房间边上,被房里的灯光照到,向他这个方位投下一条长长的阴影。
司空风随悄悄走过去,躲在了柱子后面,然后透过帐幔向里望去,里面的房间比他想象中大很多,有一队舞姬正在房中翩然起舞,旁边还站着一排奏乐之人。
司空风随看着那些舞姬暗暗点头,这里的主人品味还不错,舞姬个个身姿曼妙,举止灵艳动人,接着他又往里看去,见有十来个男男女女分坐两旁,正观看着房内的表演。
司空风随又是猛点头,这坐着的人都绝非普通人,一看就是武功不低的高手,尤其最面前的一左一右两个人,司空风随一向自诩风流倜傥,文武双全,也不得不说,这两人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了。
再向里看光线就有些暗了,司空风随只能勉强看到一条纱幔,纱幔后似乎还坐着个人,司空风随揉揉眼睛努力去看,还是看不太清楚。
一时也做不了其它的,司空风随索性躲在暗处看起表演来。
直到“梆梆梆”规律的打更声传来,将司空风随从观看表演中拉了回来,同时也提醒房里的人,已经到三更天了。
司空风随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稍稍活动活动筋骨,这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很熟悉的少年声音。
司空风随立刻收住动作,认真的看向房间里面,只见舞姬和奏乐之人都停了下来,众人聚到一起向前方行了个礼,随后纷纷退了出去。紧接着那纱幔后面的人站了起来,似乎要走出纱幔。司空风随莫名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里面的人一步一步走着,好像过了极漫长的时间后,才终于摆脱纱幔的阻挡,进入司空风随视线内。
箫玉走出来后,对已经站起身的其他人笑道:“我回去了,师兄凌兄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最近几天箫玉一直都在京城中四处游玩,这些表演全是羽蝉她们搜集来的,不仅有唱曲跳舞的,还有唱戏的,杂耍的……,而霓裳楼关门歇业,就是为箫玉观看表演而腾地方。
很快箫玉和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刚刚还热闹的地方迅速安静了下来,除了躲在柱子后面的司空风随,房内已经空无一人,而司空风随此时就跟他身前的柱子般,一动不动的定住了。
事实上,在箫玉闯入他视线的那一刻,他就变成了这样,一阵微风从外面吹进来,带动帐幔扫到他脸上,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从霓裳楼离开,直到回了王府,司空风随还有些心不在焉,脑中盘旋着刚才见到的人的身影,脸上挂着一丝有失他风流王爷名头的痴笑。
等在王府的管家郭义,一见自家王爷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王爷,您回来了?”
司空风随心情愉快,对管家也和颜悦色了许多:“嗯,你先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是”,管家正要离开,却又被叫住了,“等等”。
司空风随脸上带笑,难得对管家夸了一句:“爷吩咐的事你做的不错,以后不用再去寻人了,只派人盯好那家霓裳楼,凡是出入里面的人都给爷记下,看好了,不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