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满庭是君府内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清幽安静,是君报恩为箫玉安排的住处。
在院中用过午饭后,箫玉去书房见了君峰、君潋两兄弟,简单询问了些生意上的事,顺便看了看两人呈上来的账目,君悦客栈,君忆酒楼以及君醉楼都是竹玉箫的产业,且目前由两兄弟负责打理。
箫玉正好翻到君醉楼的账目,一般这种青楼的账目会比其他行业银钱流水大很多,他边看边随口问了句:“君醉楼是二公子负责的吗?”
“回公子,属下是楚掌柜手下,只掌管一半”,君潋恭敬回道。
“一半?”箫玉从账目中抬起头,“怎么只管一半?”
君潋被问得一愣,似乎不明白箫玉为什么会这样问,顿了下才道:“属下是楚掌柜手下的,管不到戚掌柜方面的事。”
箫玉依旧不太明白,当初他划分生意的时候,将青楼楚馆并赌坊划给了楚折香和戚琪两人,让他们共同负责或者自己再分配下,后来他们倒是分开了,各自挑了一半掌管,箫玉对此是知道的,只是并没有细问,但是君醉楼一家店面,怎么还分两个人管了呢,想到此箫玉又道,“他们怎么分的?”
“回公子,戚掌柜负责男倌,楚掌柜负责女妓。”
这是箫玉第二次听到男倌这个词,但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又道:“何为男倌?”
君潋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抬眼看了下箫玉,确定他真的不明白,只好直白道:“就是男妓”。
箫玉听完愣了下,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难道女子也去嫖妓?”
“啊?”君潋一时张口结舌,他实在没想到,他们全家尊若神明的公子,对此竟然一无所知,想了想后,小心措辞道,“回公子,女子怎么会去嫖妓,这嫖妓的当然是男子。”
“也是男子?男子和男子怎么能……”,箫玉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然后忍不住道,“那不就是有龙阳之好,这还能光明正大的去招妓?”
“我隆昌国民风开放,富贵人家养个娈宠也属平常,国内好男风者盛多,男馆比之妓院一点也不少,况且历代皇帝也都纳过男妃”。
君潋此话一出,箫玉半天没有说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认识这里,可他做梦都想不出来,民风还能开放至此,就是在前世,他也只在书上看到过断袖分桃之类的名词而已,当时只觉得离自己太远,并没放在心上,再说两个男人能干什么,还能亲热云雨不成,刚想到此箫玉便猛的摇了下头。
“那君醉楼里怎么分呢?”箫玉又道,“大家都在一处,再分开算岂不是太麻烦了?”
“并不在一处,君醉楼是两家,临街对面而立的”,君潋已经接受了箫玉的认知程度,解释起来也淡定了,“一面是戚掌柜掌管的男馆,一面是楚掌柜掌管的妓院,因为两家联系比较密切,平时就统称妓馆了。”
箫玉忽然想到,楚折香和戚棋倒是跟他说过妓馆这话,当时只以为跟青楼楚馆的意思差不多,却原来这二字是分开读的,妓是妓馆是馆。
“我知道了”,箫玉冲两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
“是”,君峰君涟向箫玉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去了。
箫玉揉着额头躺回椅子里,对于刚接收到的信息,他真的需要好好消化下。
走出书房的君家二兄弟,刚转过路口就见易梦泽站在前方,正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们,两人赶紧上前想要行礼,却被易梦泽打断了:“二公子跟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说罢向旁边走去了。
君家两兄弟互看了一眼后,君峰继续往前走了,君潋跟上了易梦泽脚步。
直到离书房足够远,易梦泽才停下来转过身道:“二公子,师弟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公子问了些生意上的事”,君潋立刻弯腰回道,虽然严格来说,易梦泽不算他主子,但他怕易梦泽比怕箫玉更甚,光是被这位副阁主看着,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于是又紧加了句,“还查看了下账目。”
“都问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