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砚瞟了一眼郁风,心道三人行,这真的不是单枪匹马了。
两人方才有些不愉快,一路无话地往马场去了。
已快入秋了,晚风吹得人有些凉,三人此刻窝在马场边缘的树上,观察了许久,下面一片漆黑依旧看不出什么异常。
祁肆的这棵树不算高也不算矮,刚好将这马场尽收眼底。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有个人影自远处慢慢靠近,三人打起精神看着那人由远及近。
竟然是庄昕。
他步伐很快,到了马场后,在那间屋子外张望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趴到屋子外往窗户里看。随后又到了马场里面转了好几圈。
祁肆正打算趁着庄昕到马场里面,将他抓住,好好审问一番。在行动之际,看到了成砚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接着又指了指庄昕。
祁肆停止了动作,随着庄昕指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到了两个人影。
此时庄昕已经走到了马场中间,他蹲在地上看了许久,突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起来便要走。
也就在此时,成砚和祁肆同时从树上往庄昕那处去了。
成砚快速制止了庄昕,祁肆则快速查看方才庄昕看的那几处地方。
那几处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泥土翻了出来,又被青草遮掩住,而庄昕被吓住的那个地方,画着一个鬼骷髅,十分逼真。
庄昕看到祁肆后,原本还在挣扎,立刻安静下来,一步一步挪到祁肆旁边。成砚拉了一下他,喝到:“老实点儿。”
庄昕不动了。
祁肆指着地上的骷髅,转头看他:“这是什么?庄公子。”
“......头...头盖骨。”
祁肆用剑将那骷髅挑了起来,薄薄的布料挂不住剑端,顺着剑落在了庄昕的脚边。
......
那只是一方绣着骷髅的黑色手绢。
庄昕拿起那方吓着自己的手绢,高挂的心终于落了地,神情总算安定了几分。
祁肆环顾四周,郁风正缓缓从潜伏的那棵树走过来,远处两个身影快速地朝这边过来。
除此之外,四周并没有任何异常。
祁肆看向郁风忽略了身后某处淡淡的绿光。她不合时宜地想,郁风怎么这么慢?
成砚问:“庄公子,月上中稍,你不在家里睡觉,为何会在这远郊的马场?”
庄昕没说话,眼睛盯着祁肆,像是在等什么。
祁肆回头看他:“庄公子,你瞒了我们什么?”
“庄公子去的可不止这一处马场,城西城南都去了,庄公子速度还挺快。”
这声音熟悉,是覃沨。
覃沨和商誉今日去了城南的那处宅子,还没进去,便看到庄昕在宅子的院子里转来转去,两人便一路跟着他,最后到了这里。两人本不想现身,看看庄昕到底要做什么?
在看到庄昕跌坐在地后,也并未上前查看,只是在看到成砚与祁肆的现身后,想来是发现了什么,两人便也过来了。
庄昕道:“你们跟踪我?”
“巧合罢了。”覃沨道,“庄公子,这究竟怎么回事?”
庄昕似乎不信。
商誉接着道:“庄公子,我们是你请来查案的。”
在他们说话间,郁风也走到了祁肆身边。
庄昕犹豫再三,慢慢开了口:“我也是来看这里有没有线索的,自商公子来黄州已半月有余,你们所有的进展我毫不知情,难免会着急。”
“那你发现了什么?”商誉道。
庄昕指了指那骷髅手绢:“就这个。”
商誉不再多问,转而道:“谁告诉你这里有异样?怎么出的城门?”
黄州如今依旧只进不出,庄昕怎么出的城门,还抢在了他们前面到了城南,商誉并不认为这个不会武功的商人会翻过几丈高的城墙。
庄昕吞吐着没回答,商誉就这么看着他,成砚架着他不让他动,郁风、祁肆、覃沨正四处查看,几人查得仔细,一寸一寸的几乎要将这马场翻过来。
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庄昕还在犹豫,祁肆远远听着,手上却不停地用除魔剑鞘试探脚下的土地,这马场虽大,却一览无余,除了那个宅子,或许只有这地下能藏东西。
除魔剑似乎敲到一块不同于泥土的触感,她正要仔细瞧瞧,却发现整个人在往下陷,这速度太快,她只喊了声郁风,人便陷了下去。
郁风本就在离祁肆不远的地方,他听见了祁肆叫她,却来不及拉住她。
有风吹过,整个马场变得十分阴森。
郁风摸了摸祁肆陷下去的地方,与平常的泥土没什么区别。覃沨几人也跟着过来了。
“这里有阵法,我们已经在这阵法里。小心些。”郁风说完,扫了眼四周,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绿光。
覃沨有些着急:“阿肆怎么办?”
“等,”郁风现在没有法力,这阵法又布得十分隐秘,方才祁肆消失后,出现了绿光,虽说一闪而逝,可还是被他看到了,“方才有见着绿光吗?”
“没有。”覃沨道。
“没有。”商誉道。
成砚缓缓道:“有,太快了,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祁肆的莫名消失使得庄昕有些惊恐,此刻已经无心再隐瞒什么,刚想全盘托出,就被郁风的话打断了。
郁风看了看成砚道:“好,就等这绿色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