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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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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过正午,离妖王接到战帖不过两个时辰,如今谁都知道,有个凡人要挑战妖王,而挑战时间便定在申时,几乎没给妖王拒绝的机会,也没给祁肆退缩的机会。

妖王接下战帖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妖界,大家都对这凡人十分好奇,纷纷跑来看热闹,此时妖都的擂台旁挤满了妖。

这比试规则几乎照搬了人间武场的,只是这生死状比人间多了些花样,签生死状时需双方直系血亲在场,而这一项根本无法作假。至于为何无法作假,这便要得益于妖界这一眼可辨的亲疏关系及人间向往的法术。

生死状如何形成,如何运作的,又花费了多少心思,祁肆管不着也不担心,她要的是那个结果。

申时快到时,那妖王才姗姗来迟,那是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一身明黄衣衫随风而动,他额间有一抹淡淡的红色细痕。他身上的妖气很淡,作为妖的特征几乎快没有了。与擂台旁边诸多形状各异的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太像一个人了。

祁肆知道,这也是他妖力深厚的体现。在妖界,妖力越深厚,便更能控制自己的外部形态,可以真正做到形随心动。

那妖王登了擂台,与祁肆对立而站,紧接着一纸生死状,悬空而上,停在了妖王身旁。祁肆见他扫了一眼,签完后抬手一挥,那生死状便出现在了她身前。

“你这人间的小娃娃,伤都没好全,就敢给孤下战帖。胆子不小。”妖王道。

她低头看了眼生死状,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了那妖王的字。祁肆快速扫过四周,这个擂台就设在外面,在擂台的二楼有一排遮阳的阁楼,里面设了五个席位,显然是给妖王那五个儿子的。

此时那五个席位都坐了人,她并没有看到清辉。

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时,帘子后面出来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个席位后,跟人间的小厮没什么两样。

是清辉。

只是他额间没有了那能表明身份的鲜红的细痕,低眉顺眼,完全没了刚出生林时的脾气。

在祁肆看到清辉的一瞬间,清辉也看向了她,他此时再想转身回去便也是无用了。

祁肆下笔落字,生死状迅速卷起,比试开始了。

“人间除魔人祁肆,烦请赐教。”祁肆道。

妖王拱了拱手,算是全了这人间的礼数。两人开打后,妖王似乎是极其了解人间那套‘胜之不武’的说辞,他出招时法力偏少,武力居多,做足了面子。

祁肆本就没什么胜算,加上身上有伤未愈,过了几招便落了下风。

清辉在阁楼上看着祁肆落了下乘,大有节节败退的趋势,不免有些焦虑,他心道这人当真不要命了。

妖界擂台一摆,便容不得他人插手,除非有人比场中两人修为或法力更高。所以此刻清辉就是想出手帮忙,都下不了场。

试问在妖界还能找到比妖王修为还高的人吗?答案显而易见。

此刻擂台上的两人差距渐渐拉大,祁肆越来越吃力,妖王越来越轻松,其实平心而论,若是两人单拼武力值,祁肆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可现实总是令人感到残酷,在擂台上,在弱肉强食的妖界,弱者本就没有话语权,没有点到为止的安全。妖王的让步对于妖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祁肆堪堪提剑挡住妖王致命的一击,她撑着剑半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在岐山的伤还没好,祁肆此时觉得肋骨有些疼,她已经分不出这到底是兽王伤的还是妖王伤的了。

她抬眼看了看几步之外的妖王,妖王收了幻化出来的剑。祁肆心道不好。

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瞬间被妖气蒙了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四周响起了喋喋不休的议论声,有惊叹的,有好奇的......更多的则是对妖王的谄媚奉承。

或许是为尽地主之谊,他将作为东道主的优势发挥得十足十,妖王的最后一招十分妖性。

如今的祁肆对这种攻击几乎没有还击之力,她抬手将嘴角的血摸到了眉眼间,以保视野不受阻。

她可不想被迫当个瞎子。

妖王这招使得十分炫技招摇,临了时笑道:“若你未伤,或许与我尚有一战。可惜了。”

这几乎快将人间搬到妖界的妖,到底也只是搬了个形似,连人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皮毛都没有。

沉沉的妖气强有力地攻了过来,祁肆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阁楼,心道难道她这次赌错了?

时间在此时似乎有一瞬静止......

生死攸关之际,有什么东西覆盖了过来,冲散了那雾似的妖气。阴沉的天霎时明朗起来。与此同时不知哪里摔出来的长凳,横在了祁肆面前,正巧挡了最先俯冲而至的未被冲淡的妖气。

那长凳瞬间被撕成齑粉,祁肆撤下挡眼睛的手,挥开了眼前的粉末。

粉雾将散未散,祁肆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那身影长身玉立的立在擂台中间,也挡在了她与妖王之间。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隐约看到那妖王的脸色有些难看。

祁肆下意识又往阁楼望了望,没想到这随性一望,便对上了清辉的视线,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担忧。

擂台周围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隔了层雾,萦绕在祁肆耳边嗡嗡作响。祁肆心道也对,有人插手擂台,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局面,就值得在场的人吹嘘许久。可更让他们感到惊诧的,怕是有人的境界比他们敬爱的妖王高吧。

祁肆觉得脑袋有些晕,除魔剑脱了手,在闭眼的那刻恍惚看见了立在前方的男子转过了头。

那人戴着一个面具,露出的下颚弧度极其漂亮。

这人眼睛还怪好看的。

祁肆感觉身体很沉,挣扎着想醒却醒不过来。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她能听到风拂过发梢的声音,连落叶落地的声音似乎都极其清楚。这让祁肆诡异地感到有些熟悉,像是这样的场景经历了许多次。

周围应当有个大到能让十人环抱的银杏,若是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一定是大片的金黄,那金黄或挂枝头,或遗留满地。旁边应当还有什么,可祁肆怎么也想不起来,脑袋又昏沉起来,那片金黄也渐渐没了踪影。

......

祁肆醒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金黄,她睁眼看到的是木雕花。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客栈里。

神思回笼,她跟妖王打了个擂台,命悬一线时有人仗义出手,她想起那不知从哪里来的长凳,心道自己是赌对了。

清辉见到自己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妖王对决,肯定能知道祁肆是在找他。只要能猜到,祁肆的目的便达到了。她就是在赌,赌清辉在意沈俐,只要他在意,那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谁带她回来的?肯定不会是清辉,他不会在妖王前暴露他们认识。

还没来得及再思考,祁肆偏头便看见了坐在房内,正闭眼打坐的郁风。

郁风平时眉眼间没什么生气,总无端让人觉得肃穆威严,他此时闭着眼睛便更像立于寺庙的神袛,带了些似有若无的佛性,完全没了之前将祁肆堵在街上质问的戾气与桀骜。

郁风睁了眼,猝不及防地捕捉到了祁肆的视线,他起身过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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