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道:“难道方才攻击我们的不是兽王?”
清辉脸上有些难堪:“我也不知为何它会伤人。”
那兽王此刻趴在清辉身后,温顺了许多,它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随后那伤口便有愈合的趋势。
“兽王能听你的话?”覃沨带了些审问,她虽是提问,可这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疑惑。
那兽王如今在清辉身后,完全没有方才的敌意。
清辉有些闪躲:“都是妖,难免亲近些。”
祁肆微微靠近,小声对着郁风道:“是因为他是皇室吗?”
郁风看了她一眼:“八九不离十。”
“那为何在兽王攻击我们时,他并未显现出任何担忧,却在你要动手时,着急现了身。”
“还不算笨。其他不好界定,但他确实在乎沈俐的生死。”郁风轻笑。
若他未下死手,清辉也未必会现身挡他:“方才他一直跟着沈俐,直到兽王有危险,才从上面下来。”
祁肆道:“所以你突然出手,只是因为兽王突然起杀性?”
郁风点了点头没说话。
覃沨没再管清辉说的话的真实性,她此刻十分关心沈俐的情况:“沈俐情况如何?”
“尚无大碍,想从血灵幻境里出来,并不容易。”郁风道。
覃沨已经御剑至沈俐身旁,沈俐被一个红色结界圈住,不知是血灵留的,还是那只鲲鹏布的。
郁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也要寻药?血灵如今就在眼前,却不见祁姑娘有意,这倒是令人遐想啊,”他凑近祁肆,低声继续:“还是说祁姑娘患的是疑难杂症,连血灵都没办法?”
“不劳费心。”祁肆错开了身。
郁风的话直接戳到了祁肆心里,祁肆并不知晓这巨大的血灵树在他人眼里是何模样,是否真的会有鲜艳的血灵等着采摘。
她抬首望了过去,眼里全是绿色蕉叶,未见半分红色。
她看不到血灵。
她从前在妖界时,也听说过血灵,只知道是味长在岐山的药,其他的一概不知。当在听到郁风说血灵的用处时,她以为天道宫的藏书阁让她来妖界,便是为这血灵,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血灵并不是她要寻的药了。
那书到底让她来妖界找什么药?
“你来妖界,真的是寻药吗?祁肆。”郁风淡淡道。
祁肆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又过了些时辰,祁肆看向沈俐那方,见覃沨神色舒缓,便猜测沈俐要醒了。果然下一刻,沈俐睁开了眼,神色恍惚,看起来有些不清醒。
“情况有些不对。”郁风道。
祁肆:“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见沈俐随着红色结界瞬间消失,随即消失的还有那血灵和那只鲲鹏。
覃沨措手不及,想追却找不到方向,焦急地御剑而下。
“怎么会这样?”覃沨着急问道。
祁肆根本来不及回答,因为原本趴在一旁的凶兽动了,罩在它身上的结界,瞬间破裂,随即那令人窒息的妖气扑面而来。
郁风嗤笑一声:“这小子是打算毁约啊。”未等祁肆仔细辨别这句话的意思,便听他继续道:“凝神,聚结界。别让妖气入体。”
祁肆与覃沨下意识照做。
此刻妖气弥漫,祁肆开始看不到前面情况,即使隔着重重妖雾,也能感受到那凶兽发狠。
祁肆稳了稳心神,指尖轻触剑身,割破了手指,她面不改色地抬手将手指上地血抹向眼尾处,不消片刻,眼前便清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