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轩则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姐,你今天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苏静辞看着他们,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是真正的一家人。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谢谢你们,今天我很幸福。”
苏静辞穿着那件简约而优雅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周炎安。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柔情。
周炎安站在红毯的另一端,眼中满是期待和激动。他看着苏静辞一步步走近,他迫不及待朝着苏静辞面前。
短短地红毯距离,他都觉着太遥远了。
周炎安站得笔直,黑色礼服衬得他肩线如松。当苏静辞的身影出现在花门下时,他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又被伴郎笑着按回原位。
“急什么?”伴郎小声调侃,“新娘子又不会跑。”
周炎安没回答。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向他走来的身影,喉结滚动了一下。
十步。
苏静辞的指尖在父亲臂弯里微微发抖。她看见周炎安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掌心。
五步。
有细碎的阳光穿过玻璃穹顶,落在她曳地的头纱上。周炎安突然挣脱伴郎的手,大步向前迎去。宾客中传来善意的轻笑。
最后一步。
他们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苏静辞发现周炎安今天用了她送的那款木质调香水,而他的指尖正轻轻擦过她捧花上的露珠。
“我等不及了。”他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在司仪开口前,周炎安已经接过她的手。
“炎安,静辞以前过的太辛苦了,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地照顾她。”
“好的,爸爸,我会好好地照顾静辞的。”
苏明远将苏静辞地手交到了周炎安的手里,周炎安接过静辞的手。
苏明远的手在交接时微微颤抖。
这位素来威严的父亲此刻眼角泛红,将女儿的手郑重放入周炎安掌心时,他触到了年轻人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翻阅案卷留下的痕迹,也是无数次为静辞熬煮参茶时被烫伤的印记。
“要记得...”苏明远声音哽咽,“她总把咖啡当早餐。”
周炎安收拢五指,将苏静辞的手完全包裹。他指尖抚过她无名指上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戒痕,那是过往留给她的最后一道伤痕。
“我知道。”他望进新娘盈满泪光的眼睛,“以后家里只会有龙井和桂花藕粉。”
苏静辞突然想起那个温哥华的雨夜,视频里他说“冰箱冻了藕粉圆子”时,窗外扬城正飘着雪。此刻他掌心的温度与当时如出一辙,熨帖得让人眼眶发热。
“你们应该有很多话,对彼此说吧。”司仪说道,将话筒递给了新娘。
苏静辞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陆露将苏静辞亲自手写的卡片递给了她。
苏静辞接过话筒时,指尖微微发颤。她展开那张手写卡片,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纸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亲爱的炎安...”她的声音轻柔,像初春融化的雪水,“这是我们相识以来,我第一次给你写信。”
宾客席渐渐安静下来。苏子轩举着手机的手稳住了,镜头对准姐姐微微泛红的眼尾。
“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公司楼下见面吗?”苏静辞的目光落在周炎安胸前的茉莉花上,“你抱着一沓案卷,把我错认成客户助理。那天你道歉时耳朵红得像现在一样...”
周炎安低笑出声,指腹悄悄摩挲她的手背。
“后来每次加班,你总能在电梯口‘偶遇’我。“她继续念道,声音渐渐变得柔软,“直到某天我发现,你办公室根本不在那个方向。”
宾客席传来善意的笑声。陆露悄悄抹了下眼角,想起苏静辞写这封信时,曾为“要不要揭穿他这个秘密”纠结了整个下午。
“你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苏静辞的指尖抚过卡片边缘,“可你知道吗?每次你送来参茶时,我都会把保温杯藏在文件柜最里层——因为那上面有你手写的便利贴。”
周炎安怔住了。他从未发现这个秘密,就像他不知道苏静辞会把他送的每张贺卡都收在日记本夹层里。
“今天这场婚礼...”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其实我最想感谢的,是那个在机场为我投影极光的傻瓜。“
苏子轩突然在观礼席大喊:“姐夫现在耳朵更红了!”满场笑声中,周炎安接过话筒,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对折的机票。
“静辞,这是我的‘情书’。”他展开那张泛黄的温哥华往返机票,“日期是你提前回来的那天。”
苏静辞睁大眼睛。票根上还有她当年匆忙改签时留下的圆珠笔划痕。
“当时我买了同班机票。”周炎安将票根放进她掌心,“在值机柜台前站到最后一刻...最后还是没登机。”
阳光突然变得很亮。苏静辞想起那天航班上的朝阳,想起自己摸着胸针时的心跳——原来他们曾相隔不到两百米。
“因为我相信...”周炎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真正的爱是给你翅膀,而不是绳索。”
苏明远突然别过脸去。这位严肃的父亲此刻才明白,为何女儿会为这个年轻人卸下所有铠甲。
“所以我的誓言是...”周炎安将新娘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永远做你归航的塔台,无论晴雨。”
当戒指交换完毕,苏静辞踮脚吻住新郎时,有茉莉花瓣从她头纱上飘落。周炎安接住其中一片,发现背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Les Yeux d'Elsa》的第十四行——正是他刻在戒指内侧的那句诗。
原来最动人的情书,从来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它是机场的极光投影,是泛黄的改签机票,是藏在保温杯底的便利贴,是跨越时区也要说的一句“早安”。
而今天,他们终于把余生写成了最长情的书信。
当周炎安掀起苏静辞的头纱时,一片茉莉花瓣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他俯身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橙花香气,那是他今早特意为她挑选的香水。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苏静辞在他耳边轻声说,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其实那天在温哥华...”
欢快的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淹没了她的后半句话。苏子轩带头起立鼓掌,宾客们纷纷举起香槟杯。晶莹的气泡在阳光下跳跃,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周炎安不小心打翻在她文件上的那杯苏打水。
婚宴上,周炎安终于找到机会把新娘拉到无人的露台。外面的风裹挟着蔷薇的芬芳,远处传来隐约的钢琴声。
“刚才没说完的话?”他把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珍珠耳坠。
苏静辞从婚纱的暗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在温哥华的最后一天,我也买了这个。”
盒子里躺着一枚男士戒指,内圈刻着北极星的坐标——正是他们约定要去看极光的位置。
“当时差点就提前求婚了。”她笑着把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还好忍住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今天这么精彩的告白。”
周炎安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改签机票:“所以那天我们其实...”
“在机场擦肩而过。”苏静辞点头,指尖描摹着票面上的日期,“你站在3号值机柜台前,我躲在柱子后面哭了十分钟。”
暮色渐渐笼罩花园,第一颗星星悄然出现在靛蓝的天幕上。周炎安突然单膝跪地,捧起她戴着婚戒的手。
“苏静辞女士,愿意和我跳第一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