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你自幼神脉齐全?”天心莲飞出蘅念体内与她对质。
“你乃神魔混血,怎会拥有完整的神族血脉,之前那半身不过是鱼目混珠,掩人耳目罢了,你可是未来的战神,神脉何其贵重,怎容奸邪混淆,我如今和你息息相生,自然要替你将杂血剔除干净才是啊。”
蘅念闻言方才想起自己神魔混血的身份,急急忙忙将神力又运转了一遍,却惊觉神脉消失的那半肉身同样能够流淌神力,不免惊疑。
“父神,为何神脉消失后孩儿依旧能够运转神力。”
不知故阑做了什么,只见他抬手一挥,蘅念体内的脉络走向全都浮现出来,可以看清的是,她确实少了一半的神脉,但那空荡荡的右半身内却隐隐有类似管状的血红丝线暗暗流动,蘅念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右半身的神力全靠这些血红丝线在运转。
“这些是什么?”她看着自己问道。
“这是你体内缺失的另一半魔族血脉。”
故阑看着女儿那半身与容湜如出一辙的焰阳血脉不知是喜是忧。
饶是蘅念之前隐有猜测,如今亲眼看见体内流淌的魔血还是深感惊惧。
“为何我之前未曾察觉,是被原先找来的神族血脉掩盖了吗?”
先前时樾拿断情试过她,那时的断情在见到她时并未起杀意,说明那时自己体内没有魔族血脉,那这魔血究竟是何时进到她体内的。
故阑:“这世间任何一族的血脉之力都无法掩盖焰阳魔血,你之所以未能察觉只因你体内的魔族血脉早就被夺走了,至于你看见的,不过是承载你血脉之力的躯壳罢了,因之前被焰阳魔血浸染过,故而呈魔族特有的血红色。”
“被夺走了?”蘅念下颌微微上扬,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当年有诸多事情都是在故阑死后才发生的,他不清楚局势是否按照他生前布置的方向发展,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云辰一定不会将焰阳魔血留在神族,哪怕蘅念是容湜的血脉都不行。
“阿念,你可知云辰夺走你的魔族血脉所求为何?”
故阑所剩时间不多,直接点名了始作俑者。
蘅念本也猜的就是云辰,故而没多少惊讶的情绪,“魔族在云辰上位前从未有过魔尊,一旦焰阳魔君身死,魔族便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困境,云辰哪怕深得魔君信任,恐怕也压不住焰阳魔族那帮好战的骄兵悍将。”
故阑盯着蘅念体内的血红丝线久久未能回神,像是观察出了什么,但他并未言明。
“说得不错,云辰确实需要你的魔血助他一统魔域,更需要抛出你这个少主作为他们全族复仇的希望,好稳住那些常年受诸魔大阵压迫的暴戾族人。”
蘅念闻言冷嗤,不免觉得这想法可笑。
“他们该不会指望我这个自幼在神族长大的少主给他们报仇雪恨吧。”
故阑沉默着对上她的眼睛,模样极为认真,“你未必不会。”
蘅念清透的眸光中带着错愕,“父神……信不过我?”
故阑摇头:“有些事父神也未必就能料得准确,不好妄下断论,以免损你道心,你只需记得凡事顺从本心即可。”
蘅念此刻尚不能完全理解故阑所言何意,但见他喃喃自语道:“魔有贪嗔痴之恶念深刻骨血,神亦有戒静慧之坚守深埋于心,是福是祸,全看吾儿造化如何了。”
“父神,孩儿见您与云辰是旧相识了,您可知……他有没有称霸魔域,屠戮苍生的野心?”
故阑轻笑了下,垂眸想了片刻,“你母亲在时没有,如今数万载已过,他心性如何我也不好说了。”
蘅念踱步在狭小的木屋内,云辰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亦正亦邪,她从来都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想法。
“他帮过我,也曾数次助我脱险,但他似乎又与神族不睦,如若是敌非友,但真是个麻烦。 ”
蘅念猛然驻足,“父神,云辰取走了孩儿半身血脉之力,这是否会对日后修炼产生影响。”
故阑:“修炼一事你放心,神魔混血之所以强大便是因为他的两种血脉之力都是完整的,即便损失了其中一种,只要你神族血脉保存完整便不会受到影响。”
蘅念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对她的修炼造成影响她便有信心稳住大局。
“你方才说,不知云辰是何野心?”
蘅念望过去,答:“是不知,父神可是想到什么了?”
“有一法,你可试他一试。”
蘅念言语间显露喜色,“请父神指点。”
“焰阳魔族的血脉之力极为强大,普通躯体根本无法承受,算算日子,他也快撑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