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正经,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你当时若是在,说不准我就不用吃那个散魂之苦了。”
蘅念闻言,微微顿了一下,“散魂……是不是很痛苦?”
时樾此刻倒是不言语了,他不愿诉说一些过往的痛苦,那会让蘅念担心,因此他犹豫了一下,准备跳过一些过程。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过去就好了。”
原本痛苦不堪的过程就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了,蘅念知道他没说实话,却也只能默默心疼。
“本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不说这个了。”
她抱着时樾的胳膊放在自己脸颊下枕着,像是撒娇,看着又有点难受,时樾知道她心疼了,顺着她发髻的方向缓缓缕了缕她的青丝。
蘅念所幸闭上双眼,享受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你还没说完呢,那叛徒就算混进了太虚秘境,以你们的本事还制不住他吗?”
“我那时年少,还从未出过太虚秘境,经事也不多,修为强大却也免不了遭人暗算。”
蘅念抬头,“他敢暗算你?”那神情大有一副我去帮你报仇的架势,“那叛徒还活着吗?”
时樾瞧见她因自己变得有些意气用事的样子还生出几分欣喜来,伸手将她的眉间抚平后,又将人按回到自己胳膊上。
“早就被你师父收拾掉了,没你的事了。”
蘅念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抬头凶狠地补了句,“算他死得快。”
时樾笑得双肩抖个不停,算是彻底被她的幼稚打败了,“是是是,算他死得快,不然定要请阿念出来给我撑腰的。”
“那当然,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时樾温柔地注视着她,暖色烛光映在蘅念脸上,衬得她一改往日的清冷,眉目柔和,温婉极了。
由于目光过于直接,蘅念实在忍不下去了,掀开右眼眼皮,有些调侃地说道;“就算我生得美,现在也不是尊主好色的时候,麻烦您把口水收一收,继续说正事。”
时樾已经习惯了她的不解风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兴致还真是收放自如啊,显得我一点都不洒脱。”
“你本来也不洒脱啊,像个乌龟一样背负大山,没被压垮就不错了。”蘅念小声嘀咕道。
时樾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般形容自己,还挺生动的。
“也罢,谁要是同你争论那可就没完了,我再同你说说你师父的事吧。”
蘅念羽睫轻轻闪烁,神色灵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时樾:“那叛徒暴露魔气后便被你师父关押起来,由于事关重大,路苍很快就通过幻灵镜将此事上报给了太虚秘境。”
路苍虽然有时会显得为老不尊一些,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还是拎得清的,这一点蘅念信得过他。
“以我师父的谨慎程度来看,他不仅会及时上报,还会亲自押送,以免发生意外。”
蘅念十分肯定地说出了路苍的选择,仿佛她经历过一般,也不管时樾如何答复,继续问道:“不过既然都有所防范了,怎会还遭了那叛徒的暗算?”
时樾伸出一只手,很快一朵色彩绚烂的花朵便盛开在其手中,“还记得它吗?”
起先蘅念还没怎么认出,后凑近一瞧,不知是担忧还是惊吓,她一把抓住时樾的手腕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仿佛在看待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这是……红衣白雪?”
上次见到此花还是在赤明狱内,若非时樾及时出手,她险些被扶华暗算,当时她便觉得奇怪,红衣白雪的毒素无色无味,且只需要接触便可令对方中毒,时樾又是怎么在只看一眼的情况下就辨别出对方体内有此毒素的,如今看来,应是他早就中过这花的毒了。
神族的毒药和灵药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效果越强,同品种之间的感应越强,如红衣白雪这般独一无二的剧毒,哪怕相隔数丈开外,估计时樾也早就有所感应了。
与蘅念担忧的情绪不同,时樾自己没觉得有什么,轻轻将人拉回到座位上,解释说:“此毒难以察觉,我与你师父都未曾想到那叛徒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还是断情在见到他后起了异动才引起我们的警觉,但当时为时已晚,我与你师父分列他两侧,他选择将毒下在了我身上,你师父因此逃过一劫。”
蘅念越听眉间越紧,“我听说中此毒者根本无法可解,你是怎么——。”
她说着便想轻触时樾的掌心,引得眼前人神色一慌,赶忙将手拿开,“你可不能碰它,我只是寻到了压制它的办法,能够让它在我体内不发作,但毒素还未解,旁人若碰了可是会中毒身亡的。”
他小心护着右手,将那朵艳丽的红衣白雪悄悄隐去,生怕蘅念再有什么动作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