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本尊修复阵法也需一段时日。”
不知怎的,蘅念突然心中堵得慌,若是再待下去,可能会失态,下意识握了握手中冰凉的鹭石,沉着脸快步离开了。
他本欲再说些什么,但蘅念走的很急,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时樾看得有些出神,总觉得她走时神情不对。
这样的变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关注蘅念的情绪变化,甚至会被蘅念的举动所左右,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宿命纠葛”的说法,也不知自己这样是对是错。
“兄长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蘅念上神呢?”轻潇朝后望了望,似是要找蘅念的身影。
岂料时樾看都没看他一眼,抬手一挥,便将他打出了大阵中央,许是带了些怒意,这一下竟将轻潇掀出去好远。
“好端端的这么大火气做什么?难怪蘅念上神走了,活该。”轻潇没好气的说道。
时樾这边也是心情不悦,连带着注入神力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倍,弄的周边几位上神也不得不加速运转神源跟上他的速度。
“尊主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配合咱们的神力修复大阵的,怎的今日这般急燥?”
几个修为稍弱的上神小声嘀咕了几句,看时樾脸色不好,也不敢再抱怨什么。
蘅念回到神界后,原本打算探一探紫玉珠的下落,却不想路苍正坐在青梧殿内。
“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路苍面露忧色,“你这是跑到哪儿去了?伤势才刚痊愈,切莫乱走动。”
蘅念压住路苍的手臂,让他坐回原位上,“师父不必担忧,弟子已无大碍,此番只是去了一趟千寂魔域,见了尊主。”
路苍刚坐下去的身子闻言又有了起的趋势,“尊主?你找尊主所为何事?”
蘅念也不知该如何同路苍说,只随便道了句,“一些关于一线天的琐碎事宜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路苍见她无事,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对了师父,这段时间弟子想去寻紫玉珠的下落,师父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路苍笑了笑,像是早就猜到她会有此一问,“此事不难,你将破魔阵置于九星圣殿内,三日之后便有结果。”
蘅念原本正在泡茶的手突然一顿,随后从屏风后探出半个身子问:“如此就行?”
路苍点头,“如此就行。”
蘅念将自己从魔域带回来的茶递给路苍,嘟囔着:“早知这么容易,弟子当初便该提前问您,现下估计紫玉珠都已到手了。”
路苍笑她说话还像个孩子,“哪儿那么多早知,你且一步步来吧,天命自有定数。”
蘅念琢磨着自打破魔阵到她手中后,她走的每一步都好似冥冥之中的定数,无论绕多少个弯路,最终都会回到正轨,既然如此,她也该学着让有些事顺其自然,不必事事都力求完美。
“师父,你可知上回来神界的那两名鬼族是如何安置的?”
路苍疑惑地放下茶盏,自己这个弟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不会无故对谁特别上心,上回要他特别关照就已经是例外了,怎么还问起后续来了。
不过他想了片刻还是答道:“那鬼族好像原本就是即将继任鬼域之主的鬼神,我记得应该是叫尘隐,在其族中也称得上是天资卓绝,就是不知为何,两千年前突然大闹神界,甚至还想闯入太虚秘境,诸神震怒,将其发配到了一线天内,若非此次正好被你所救,怕是现在还在一线天内受罚呢。”
见蘅念若有所思,便又提了一句,“你与那两个鬼族到底有何渊源,上回听你说是朋友,可普通朋友不至于让你如此关照吧,可是要去鬼族找他们?”
蘅念并不觉得与鬼族相交有什么不妥,因此没打算瞒着路苍,“他在人间界时救过弟子一命,弟子想去鬼族找他。”
路苍了然,“卓辛。”
“帝君有何吩咐。”
“鬼族尘隐现下作何安置?”
卓辛拿了书册出来,没过多久便答道:“回帝君,此二人正于族中受罚。”
路苍与蘅念皆面露不解之色,转而又问道:“本君不是吩咐过不追究他们擅闯神界之责吗?”
卓辛似是也不知其中缘由,又拿出书册细看了一遍后答道:“此二人受罚并非是神界下令,而是由他们族中自己决定的。”
此前听路苍提到过尘隐的身世,应该是出身不凡,怎会在自己族中受罚。
“你查一下他出身于哪一族,具体是何位置?”
这次卓辛施了个小法术,将书册内有关尘隐的资料全部调了出来,金光闪烁的字体一个个浮于他们面前。
“尘隐,出身于鬼域,乃是罗伽鬼族现任族长之子,此族长居于鬼域中心地带,也是鬼域三大城之一——古刹城的主人。”
蘅念预感此事有蹊跷,左右紫玉珠的下落现也不明确,她打算先走一趟鬼域,瞧瞧这罗伽鬼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神界琐事还要劳烦您再辛苦一阵了,弟子去去就回。”蘅念行礼道。
路苍自是理解她的做法,“说这些做什么,你只管去就好,只是别误了大事。”
蘅念颔首,“弟子明白。”
以往除了必要事务蘅念鲜少踏出神界,鬼族与神族更是素无往来,因此这是蘅念第一次踏足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