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产生一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

“听说你跟着雷电将军进入了天守阁？”散兵漫不经心的问道。

依照散兵对雷神的在意程度，知道这个消息，司玄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最近稻妻的流言吧？”司玄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哦？”没想到这个回答却让散兵来了兴趣：“你是说那个只知道永恒的家伙，竟然为了一些流言带你去了天守阁？”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所以说，那具人偶做出了不符合自己‘规则’的行为了吗？”

真是直言不讳，这是默认了他会知道天守阁的那位雷电将军是人偶的事实了吗？

司玄试图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

事实证明这个话题转移的非常有效，散兵脸上的笑容一顿，他的手指捏上帽檐，斗笠遮挡住了他的表情：“管好你的妖狸，要是下次它还跑进愚人众的营地……”

几道雷霆忽然降下，劈到地上草地发出滋滋的声音，司玄低头看着那块焦黑的地方，那是他刚刚站着的位置。

“这就是下场。”散兵语气冷然。

幸好躲得快，随后司玄眼神微妙的看向刚好在雷霆范围之外的表情茫然的妖狸。

散兵果然对小动物格外宽容，幸好他刚刚躲的快，要不然头发一定会烧焦吧？司玄默默捂住头顶，掌心下还存在着的柔软蓬松的触感让他安心。

随后他在散兵嫌弃的眼神下放下了手。

“我原本以为，［女士］和［公子］是我最不可靠的两位同事了，”散兵抱臂：“没想到被众位执行官关注的未来同事也那么不靠谱。”

“收起你那诧异的眼神，”散兵语气里嫌弃的意味都要溢出来了：“你不会以为，在稻妻看见一个穿着至冬服饰的人之后，我什么都不去调查吧？”

司玄被堵的哑口无言。

“我还以为你除了……愚人众的任务什么都不关心。”除了两个字后面带着略微的停顿，司玄原本想说的是神之心。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散兵嗤笑一声：“不过，虽然你有的时候的行为很愚昧，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接近雷电将军的手法出奇的有效。”

这真的算是夸奖吗？

司玄：……

看来散兵是误以为他放出预言家的流言是为了接近雷电将军获得神之心。

“难道不是吗？”或许是司玄的沉默太过明显，散兵语气终于带上了诧异，但这诧异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是为了救下那些稻妻人？”

“还是说，为了救赎那个在雷神的控制下，生出自我的人偶，雷电将军呢？”

明明是问句，却像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一样。

不过这回司玄没有沉默，倒是反驳了一个令散兵意想不到的点：“……不是救赎。”

司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觉得，是否被救赎这件事，应该是被救赎的那个人来定义的。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救赎吧？”

这次换做散兵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呵，”半晌，散兵笑了一声，他拉低了帽檐，身后的帘子随着他的转身摆动：“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一般。”

“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同事在还没上任之前，就死在了这里。”

“毕竟，我是不会为你收尸的。”

散兵走了。

司玄低下头去看那只妖狸。

“你要和我走吗？我给你找个饲养者。”

妖狸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供着你白吃白喝的人。”

妖狸眼睛都亮了，点了点头。

司玄：……

随后他又带了些好奇的问它：“你去愚人众营地做什么？”

妖狸发出无辜的叫声。

于是司玄换了种问法：“你是不是又变成了什么东西？”

妖狸爱捉弄人，司玄猜测它是变成了愚人众士兵的武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