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玄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怎么又是预言？这个词在今天之内已经出现了两次了，第一次从妖怪女孩的口中说出可能是偶然，但是第二次从这个疑似雷电将军的男人口中说出就有点蹊跷了。
“预言，”疑似雷电将军的男人再次提到这个词，他缓缓的收起武器：“勘定奉行的家主告诉我，一位黑发碧眼的异乡人做出了这个预言，最近在稻妻流传很广。”
话语中出现的勘定奉行让司玄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雷电将军了，按照时间线来看，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雷电将军应该是那位代行影意志的人偶。
“他曾提议让我除去你这样扰乱民心干扰永恒的不稳定因素。”
司玄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雷电将军没有在意他往后退的动作：“社奉行的家主说，将让那些想要离开的人离开稻妻，才更有利于永恒。”
“我认同了他的说法，你不是永恒的敌人，所以，离开这里。”
雷电将军说完，没有再管司玄，准备离开。
司玄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衣摆断开了一道口子，大概是刚刚兽境猎犬太多，被它的爪子划到的，露出内里的手臂，一道漆黑的抓痕一闪而过。
“你……”司玄下意识的开口喊道。
雷电将军的脚步顿住了。
“你的手臂……”
听到了司玄的话语，雷电将军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抬手，半弯起手臂，衣袖由于重力落下一小截：“她赋予了我永恒不变的身躯。”
“她？”稻妻的语言里，男性的他和女性的她读音并不相同，司玄看着原来在雷电将军小臂上抓痕的位置，现在抓痕已经消失无踪：“你说的是雷电影？”
看来雷电影并没有和身为人偶的雷电将军一样改变性别，司玄想。
雷电将军微微扭头看向身后，似是对司玄的话产生了一点兴趣：“嗯？你分得清我和她？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
“为什么分不清，”这下司玄倒是疑惑了，若是原本身为人偶的雷电将军是女性，她和雷电影一模一样或许人们还分不清，但显然，现在的雷电将军是男性而真正的神明雷电影是女性：“你们的性别都不相同。”
“凡人把神明看的无所不能，在他们看来只是神明多了几个在凡间的化身而已，虽然，我是代行她意志的人偶，但被认作是她的化身，似乎也并无不妥。”
司玄了然，就像是璃月传闻中岩王帝君的性别有男有女一样。
不过，他现在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司玄对雷电将军的认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雷电将军不应该只对永恒感兴趣吗？
“呵。”
“只是我现在开始相信了，”雷电将军转身，一步步向司玄走来：“你如传闻中的一样，能知晓过去，看见未来了。”
等等？什么知晓过去看见未来？身为代行神明意志，拥有神明力量的人偶，你怎么也信了？！司玄微微睁大了眼睛。
沙沙，沙沙……
雷电将军的鞋底踩在枯萎的落叶之上，落叶发出断裂的脆响，他的步伐缓慢，威压却一点不减。
“那么，你能告诉我，”他已经站在了司玄的面前，那双紫色的眼睛紧盯着司玄：“稻妻最后的结局……是永恒吗？”
“我……”不知道。哪怕是被将军摄人的目光看着，司玄也想这么回答。
从游戏中稻妻的主线来看，神明现在想要的永恒失败了，但是不到游戏最后的结局，司玄不能笃定稻妻没有实现永恒。
忽然间，雷电将军皱起了眉，一只手抬起捂住了头，似乎在做什么抗争。
“不。”他突然打断了司玄的话：“等等……这和她的意志无关，我……似乎不该去询问这个问题。”
司玄眨了眨眼，终于找到了奇怪的点，雷电将军作为代行雷电影意志的人偶，一直以来只需要处理好稻妻的事务，解决掉永恒的敌人就好，但刚刚的那个问题，看似和永恒有关，但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对实现影现在所要的永恒并无利处。
那么雷电将军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是什么？像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可是这样……
——这样太像人类了。
司玄陷入思考。
半晌，身前的雷电将军好像已经缓过来了。
“呼……”
雷电将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皱的眉舒缓开来，他放下捂着额头的手。
“走吧。”他忽然说道。
“啊？”司玄茫然的看了看雷电将军，又看了看妖狸。
这个地方除了他和雷电将军外只有地上的妖狸了，结果下一秒，妖狸也蹦跶着飞快的跑开了。
那雷电将军的那句话只能是对他说的了。
见他没有反应，雷电将军又开口了：“既然你已经知道稻妻的结局。”
司玄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承认你能成为永恒的见证者。”
司玄：？
‘接收到寄信人的委托，请宿主将寄信人的信转达交给雷电将军。’
听到系统新发布的任务，司玄把拒绝的话语也咽了下去。
-
"将军大人。"见到雷电将军回来，天守阁门口守着的两个幕府军行了个礼，在雷电将军点了点头后，右边的幕府军说道：“刚刚八重宫司大人来了，正在里面等您。”
雷电将军应了一声。
随后右边的幕府军转头看向和雷电将军一起回来的司玄：“这位是……？”
按照规定，除了雷电将军以外，每位进入天守阁的人都要进行登记，他只是按照流程办事例行询问。
“不用管。”雷电将军淡淡撇下一句，径直越过守卫进入了天守阁。
司玄在两个守卫炽热的目光中跟着雷电将军一起进去。
待到脚步声走远，左边的幕府军按耐不住小声朝右边的幕府军说道：“你看到了吧？那个少年！和传闻里那个预言家一模一样！”
“嗯。”右边的幕府军轻微一点头，虽然好奇，不过他还知道自己正在工作所以没有多说，只是应和了一声。
左边的幕府军有点兴奋：“将军大人把他带回来是不是说明这个预言家是真的能预言？”
右边的幕府军：“应该。”
左边的幕府军：“最近出现了好多那个少年的预言！无一例外都是准的！”
左边的幕府军两眼放光：“你说我能不能找他预测一下我的姻缘？”
说完还诡异的羞涩一笑。
右边的幕府军：……
他还没忘记这小子当初被姑娘表白，回了一句“你认错人了吧？”的英勇事迹。
不过，他比左边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多知道一点事，那就是那位异乡少年的预言似乎是社奉行有意宣扬传播的，少年会不会预言他不清楚，但是社奉行的目的……
算了，右边的幕府军眼睛正视前方想到，这些事不是他能揣测的。
-
天守阁内。
“哟，你回来啦？”八重神子站在天守阁中央，原本她一只手架在另一只手上，掩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看到雷电将军回来她放下了手面带笑容，看见雷电将军身后的司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八重宫司。”雷电将军回应道。
“你带回来的这个小家伙，倒是看着讨喜，”八重神子笑道：“是你会喜欢的类型，怎么样，想让他成为你的眷属吗？”
她两只手交叠的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倾斜，吐出的话语像是在诱哄。
“雷神已经有眷属了。”雷电将军眼神淡淡的落在八重神子身上。
“哎呀，我说的不是影，”八重神子捂着嘴：“我说的可是你哦？~”
“我是她所作的人偶，代行她的意志，自然算作是她的化身。”雷电将军微微皱眉似有点不解。
“可是，”八重神子意味深长的说：“影她可从来称我为神子哦~”
雷电将军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反驳道：“称呼的差异，并不会影响永恒。”
“呵呵，”八重神子轻笑：“好吧好吧，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影的想法还是未变吗？”
四周寂静一瞬，雷电将军点头。
“唔……”八重神子轻叹，影还是走不出当初真死亡的阴影啊，虽然当初她们一个个离开，她也难免有些无法释怀，但是眼狩令和闭关锁国的结果恐怕不会是影所希望的永恒。
不过现在影在一心净土中不肯出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的愁绪只显露了一瞬，下一刻她又笑了起来，神子冲司玄眨眨眼：“哎呀，小家伙好像想和我聊聊呢~”
看出八重神子的暗示，司玄点了点头。
“将军大人，那我可先把你的小家伙借走了哦~”
-
他们走出了天守阁，到了天守阁的郊外。
“八重大人。”司玄客气的说道。
“真难得，将军那孩子以前从来没有主动带人回到天守阁呢。”八重神子神情看似认真，嘴角却噙着笑意。
好熟悉的句式。司玄想起来穿越前某种哪怕没看过也听说过的小说。
“哎呀呀，是最近八重堂新进了璃月的小说呢，很有意思。”八重神子轻笑一声，一只手半掩着唇意有所指：“可惜的是，后续还没送到稻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