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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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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知夏差点呛住,四处看了看又赶紧低下声,“可是我又没和他结婚,现在怎么着都不算绿他吧。”

“也是。”周文静又支招,“男人还讨厌女人拜金。表现出爱钱的话应该会扣印象分。”

“天呢,这太苛刻了吧,哪个人不爱钱?”

“男人是这样小气的。”

说到小气,周文静突然灵光一闪:“你可以试试作一作,这也非常减好感度,而且难度不高。”

徐知夏顿悟:“确实不难,我妈经常骂我作天作地。”

周文静:“嗯,我觉得这个办法成本最低,容易把握,你先试试,不行再试别的。”

她简直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起掌。

徐知夏:“先从哪种程度开始?我怕一上来高强度直接给他好感度扣完了。”

周文静若有所思,打开手机,在小说网站滑了滑,指了指一本小说:“你就研究这种小说,看看里面男主讨厌的角色怎么说话做事的。”

徐知夏凑过去一看,封面一个男主坐中间,旁边围了26个形态各异的美女,“……这种男主还有讨厌的女人吗?感觉是个雌性就喜欢了。”

“啧。”周文静不由分说直接转发给她,“莫问,你先品。”

于是徐知夏熬夜看完了这本200万字的小说,罗列出几个男主比较明显的雷点:

1.否定男主能力

2.故意找男主麻烦

3.对男主的看法提出质疑

4.不为男主付出和牺牲

5.夸奖男主以外的男人

……看似5个其实1个,谁懂。

徐知夏觉得这些对她而言都如同呼吸一样简单,可以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如果她穿越进那些男主小说,3000字以内必死。

沈皓在这种条件下竟然能喜欢上她,可见她现在生活的世界绝对不是男主小说。

搞不好是玛丽苏小说。

她决定立刻开始实行控好感度行动,恨不得沈皓头顶上能有个数据条,让她稳稳地控制在50-70之间。一般游戏里npc好感度至少要80,表白才能够成功,但要是低于50,他可能就不理你了。

徐知夏真的以为人类感情也可以像游戏一样,玩来玩去,粗暴地加加减减。

第二天一睁眼,徐知夏腾地坐起来,她要去做减好感任务,及时制止好感度在母体自我增生。

“才10点就起了?”林芸敲着电脑,头也不抬,凉飕飕地说,“家里没你的早饭,自己去买。”

“哦。”

徐知夏直接背着包出门,她记得周文静家附近有家鱼汤馄饨,这个点应该还吃得上。

太阳已经老高,天气有点热,行人很少,她一路沿着墙边走,能稍微挡挡。

拐角处一个穿黑色袄子的男人盘腿坐着,低着头,弯弯曲曲的黑色长发落在眼睛前面,那双眼睛竟然有焦距。他静静坐着,整个人都灰扑扑的,看着很不起眼,不注意都看不到。

是那个流浪汉。

他三根手指拈着根干枯的短树枝,在泥地上滑动,看那抑扬顿挫的架势像在写字。

这太酷了吧。

徐知夏从小学过几年书法,一直很得意她那手字,她当即就凑过去,蹲到他旁边。

她看到他写: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风流”两个字写得疾风扫雪一样浪漫又激昂,都可以直接拓下来挂墙上了。

她心里忽然咚地跳了一下,眼睛前的画面清晰了一些。像眼睛被雪扫过了,她第一次看见这个人。

怎么会是第一次看见呢,那些上下学的路上,打球的中场休息,喝水时候眼角瞟到的角落,路过时候丢下的饼干。

这个人在一切地方出现,看天看云看蚂蚁,有时候嘴里还嘟嘟囔囔说外语。徐知夏第一次听到外语就是从他嘴里。

他多年前就是在她所在的高中读书,高考,每天走的是和她一样的路。

好奇怪,竟然真的像第一次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

好像不会发光的人,就很难被看到。明明是一个个值得被拓下来的灵魂,最后只能用芸芸众生四个字来概括。

四个字里有亿万个能塞满宇宙的字。

醍醐灌顶似的,徐知夏想到,周文静和她提过这个流浪汉的经历。两个人当时的状态是天南海北地瞎聊,下一句就是问要不要煮包泡面吃。

徐知夏以为自己不会记得,但是记忆就是很奇妙。

“当年考寒江大学多难啊。”周文静是这么说的,“老师说过去我们这,10年才能考出来一个。”

徐知夏想,真可怜,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寒窗苦读的孤儿第一次坐上火车,去那所了不起的大学,所有人期待他,赞美他,借给他路费。

——结果被人从学校里打了出来。

因为已经有一个他在那里上课了。

她看着土里那些字,突然难受起来,心边上像有一滴水,摇摇坠坠地颤着。

有一种墨滴渗进掌纹的崎岖凉意。

她蹲在边上呆呆地看,看他洋洋洒洒写了大半篇赤壁怀古。笔力苍遒,潇潇情仇。特别能够发光。

他中途胳膊够不到了,还慢慢爬着挪了位置,写了好大一块地方。如果挂起来,应该能挂足半壁墙。

那根树枝就跟着他的手动来动去,写了这么多伟大的字,这么厉害。

后来她看得几乎入了迷,伸出手指去摸那深深的字迹,又像被烫了一样收回。那字似乎锋利到割手,她能摸到尖锐的转折留锋,滚烫的横平竖直,和淌着泪一样的点顿。

咔哒。

一阵意料之外的极轻的脆响,世界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猛地滞住。

树枝断了。

还没有写完,还差最后一句。

那只握着树枝的右手紧绷到发抖,徐知夏被强迫着睁大眼睛看那只手,她感到喉咙发紧。

停顿的时间像升腾到最高点的海啸,漫长又短暂。

灾难来临前的滞空。

也许一秒,也许三秒,那些厚重的情绪像夏日里猝不及防滑落的冰淇淋,铺天盖地地爆发出来。

看着流浪汉撕心裂肺地嚎哭,眼泪在他眼睛里跳,蝌蚪似的青筋从脖子游到太阳穴,他的壳被剥开,像数十年的雪层从山体滑落,形成白色海啸,夸张地淹损那些漂亮的文字。

徐知夏觉得自己目睹了一场雪崩,那些痛哭和尖叫,是庞大雪块冲刷的磨擦声。

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深深觉得这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路人远远地跑开,没人想知道一个疯子在哭什么,问了也说不清楚。

没多久,大概就一两分钟,男人已经累了,情绪的崩溃似乎尤其消耗体力,他只能趴伏在那些被踩烂的诗词上,埋进湿润的泥土里,向大地啜泣。

他好像在可惜自己的字。

迷茫了一会,徐知夏忽然一拍脑袋,奔跑着离开。

她有一颗乐观且活跃的大脑,她有的是办法!

画面像纸张对折,头和尾忽然衔接,徐知夏又背着包,攥着把钢笔毛笔,从地平线的方向跑过来。

隔着被汗水浸花的视线,她看到那个流浪汉正在一堆落叶中翻出一根棕灰色的枯枝。像上课挑选座位。

他还没开始写字。

“用这个用这个!”她喘着气,将一把笔全塞给他。

流浪汉显然认得笔,也认得她,他低着头接过去,用刚刚挑树枝的状态,从里面慢慢挑了一只毛笔。

……

窗前有阳光落进来,一格一格映在桌上。

沈皓在整理这几天全球发生的案件,最近异形踪迹难寻,它们已经平息很久了,久到似乎已经再次沉睡。

他皱起眉,有种时间已经等不起的感觉。

玻璃窗忽然被人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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