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听完只觉恶心,看朱媛媛的眼神也怪异起来,心想:这女人什么癖好!
“他还只是个孩子,受人之命不得不为之,况且他还救了你。”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让我不好过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她看向思慈轻声一笑,“谁叫你只是一条狗那,还是皇后娘娘的狗。”
李自成那刀横在她身前,“这人还有用,你不能杀。”
“真是可笑,你们这些王子皇孙,单单是被别人辱骂了一句,你们便要诛人九族,怎么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我却不能杀她。平日里见你们杀的人也不少啊!”朱媛媛语气轻缓地讽刺道。
“杀归杀,但你不要辱没人家。还有,你说的这些事儿虽然是事实,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干过。”李自成收刀站在她面前,“你想杀就杀,我可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你也别想改变我的决定。”
这个李自成,真是没有一点羞耻心,简直就是一个傻子。朱媛媛心道。
“算了,今日我便不要他的性命了,反正只是一个奴才,杀了也不能刺激到皇后娘娘。”
闻言李自成放下戒备,却没料到朱媛媛一刀扎进思慈的心口。
“你……”李自成惊愣在原地。
“你什么你,妾身只是杀了个人而已啊!”
说罢,朱媛媛拔出匕首,思慈嘴角渗出血迹倒在地上。
“麻烦李公子替妾身,不,是替礼朝,清理一下!”
朱媛媛站在门口,理了理鬓发,方才走出去哪有半分刚刚杀了人的样子。
距离招待宴只剩下一天。
北牧野置了把交椅坐躺在树荫下午憩。秋雨过后虽有阳光,但气温却降了。熬过了秋老虎,如今才最是清凉。
树影婆娑,玄丑大步流星走进庭院。
“找到白榆了。”玄丑插着腰站在一旁,高大魁梧的影子挡在北牧野面前。
北牧野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玄丑继续道,“使团随行人员去的那几处地方,进过一一排查,锁定了一处面馆。店主身份是礼朝人,娶了北麓女子后一家人定居在京城里,已有七年。”
他从怀里拿出一些桃片糕,边吃边道,“之前官府抓的几个刺杀朝廷官员的平民,竟然也与他有关联。我们怀疑是他煽动那些被生活压迫的底层人这么做,教唆他们为自己所用。”
“七年,隐藏的如此之深。”北牧野坐起身来。
“这些生活在市井的小人物才最不容易被发现。我们的人在严密监视中,发现店里多了一个打杂的女子,调查过后身份不详,其身形与白榆很像。毕竟西玄潜卫很擅长易容之术。”
北牧野从交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摇着折扇往外走,“本来准备出去玩儿来着,看来得临时改变一下今天的行程了。”
马车停下,北牧野扯起衣袂跳下马车,看了看招牌。
“老实人面馆。”
又望向老旧的店里,收了折扇,几步跨进门槛。
店主见衣着华丽之人走进店铺,脸上露出吃惊,随即迎了上去,“客观想要吃些什么!”
北牧野瞧他一眼。这掌柜三十来岁,长了张敦厚的圆脸,大鼻子,大耳朵。
“我先看一看。”
北牧野不再看他,转身打量起这简易的小店,却在角落里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身着一件浅色圆领广袖水纹长袍,青丝半束,戴着一支玉簪,背对着他正在吃面。
北牧野有些诧异,走了过去坐到他的对面,将折扇收起放到桌上。
“谢公子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小店的!”北牧野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凹槽和划痕。
“这种不起眼的小店味道往往是最正的,郡主点一碗,一尝便知。”谢承匀放下竹筷。
北牧野垂眼瞧了瞧他碗里的清水面,伸手一挥,童生会意走到收银柜台,放下一袋银子。
“有了这些银子,今日你这小店就不要营业了。”
掌柜睁大眼睛,“这也太多了,客观……”
童生打断他,叫了声“关门”,随行的王府仆从立即将门掩上。
“这面或许谢公子吃得惯,但北麓人不一定吃得消。”北牧野身子斜坐着,一手撑着头道。
“不尝,又怎么知道。”谢承匀抬头笑看着北牧野。
“说吧,你是如何知道我要来此的。”北牧野正色道。
“谢某只是碰巧进过此处,碰巧饿了,又碰巧遇到了郡主。”谢承匀表现得毫不知情。
“别给我整这套玄乎的,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北牧野缓缓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
谢承匀低头笑了笑,“其实也没那么玄乎,只是郡主派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也废了点人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