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自己手上研究玻璃种植技术吗?”陈愈一见蔚然嵌满玻璃渣子的右手就震惊道。
“别废话,快弄。”蔚然没理他,只催促道。
陈愈嘴上贫,手上一直没闲着,已经做好了止血清创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他走回蔚然身边,顿了顿,朝于清倾和小河道:“两位先出去等吧。”
小河很快听话地退了出去,于清倾跟在她身后正要出门,就听见蔚然说:“她能留下吗?”
“怎么?你这手是她打的?”陈愈说完还特意带了一眼于清倾。
最终于清倾还是留了下来。
“于老师你也别闲着,”陈愈术前看了一眼于清倾,吩咐道,“遮住他眼睛,要不然他总看。”
于清倾不知道陈医生为什么不让看,但也没多问,很快就将掌心压在了蔚然眼睛上。
他眼眶和鼻梁的皮肤有点凉,衬得于清倾掌心的温度很烫。
以前没分开那会儿,她有时也喜欢蒙上蔚然的眼睛,当然都是在没人的时候。
那时,蔚然总会听话地放弃视觉能力,不像现在一直没闭上眼睛。
蔚然的睫毛本来就浓密,眨眼的时候,睫毛就在于清倾的掌心里像小扇子一样上下滑蹭,弄得她手心很痒。
但她没出声。
眼前陈愈正在专心清创,于清倾怕自己打扰了医生。
终于,清创完成了。
“你……”陈愈看着蔚然刚要开口,眼珠转了转,人又转向了于清倾,“他这个伤口还得拍个片子,看一下手里的玻璃弄没弄干净,有些伤口太深肉眼看不到。而且他这个伤口有可能会伤到肌腱和神经,还得再观察,所以这几天得好好养着,千万不能碰水,我会每天去他家换药。还有你们现在还不能回家,我开一针破伤风,先去打一针破伤风再走,伤口太深以防万一。”
陈愈一口气说了一大段,于清倾在心里逐条记下。
记好了陈愈的交代,于清倾想着这里也不需要小河了,不如让她先回家。她刚想走出诊室,就被蔚然叫住了。
“陈愈你看看她脚,今晚又崴了一下。”蔚然说。
于清倾这才想起来她自己也被沙彼阴了一回。
等她放跑了小河,陈愈很快检查了一下她骨裂的位置。
“有点肿,这几天注意点少走动,不能跑跳剧烈运动,别的问题不大。”
蔚然听闻点点头:“你在这等我就行,我自己去打针。”
于清倾本不想放蔚然一个人去,但转念一想有陈愈陪着问题不大,毕竟他的脚又没受伤。
而且就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而言,形影不离地跟着有点过于亲密了。
于清倾随即点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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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诊室,陈愈就斜着眼睛问蔚然:“清创都不放人家于老师走,怎么这会不让她陪着了?”
蔚然低着头好半天没理陈愈,像是在检查自己的伤口,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她脚不方便。”
“原来是这样吗?”陈愈撇着嘴继续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怕被于老师看到破伤风针是扎在屁股上不好意思呢~”
“怎么,你也想陪我来针破伤风吗?”蔚然侧头冷冷道。
“我还是算了吧,我一般不在自己手上种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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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于清倾一个人坐得无聊,翻出手机联络上了小河。
“战况如何?”私人医院虽然私密也是公共场所,于清倾怕隔墙有耳,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发语音,全部发的文字。
“图上能看清你和蔚老师,但看不太清他手上有血。也不能太清晰,那就太假了。”小河发的是语音,于清倾开了手机听筒没开外放,她那边电脑打字的声音噼噼啪啪一直没停。
“没事儿,知道去了医院就行。”于清倾回。
“可是姐,今天你闯那个饭局不是蒋振刚的饭局吗?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就上这样的八卦……蒋振刚那边会不会……”
“没事儿,你天娇姐不是也同意了吗。你们就放手干,天塌了我顶着。”于清倾打完字,还加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