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同意离婚的是你。”于清倾觉得蔚然在玩话术,不想接这个皮球。
“当初提出离婚的是你。”蔚然说。
“可你自己同意的,”于清倾冷脸盯着蔚然,“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就算我不提,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字吗?”
面对于清倾的质问,蔚然没回答,只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林序远适时地插话进来:“清倾姐,你还没说你的原因。”
于清倾也拿起来水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我不想这段关系结束得不明不白,我是希望通过上节目来尝试寻找,我们婚姻关系失败的原因。”
于清倾说完,发现蔚然侧头一直看着她。
“有话你就讲。”于清倾说。
“我觉得不算失败。”蔚然说。
“什么意思?”于清倾没懂他的话。
“我是说离婚不算失败。”蔚然又说。
“那确实,”于清倾这才反应过来,“一段感情关系的结束,确实不能算人生的失败,勇敢地开始一段感情和勇敢地结束一段感情,都是健康的人生状态。”
蔚然听她说完,没有继续接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你找到了吗?”颜初追问道,“原因。”
说完,颜初很明显地扫了一眼蔚然。
“还是不合适吧,我们两个就像两块磁极相反的拼图,相互吸引,但卡槽都比较蜿蜒曲折,没办法正好拼成完整的一块。”
“可我觉得你很圆润啊!”颜初直言道。
“啊?”于清倾愣了一下。
吃一顿烤肉就圆润了吗?
“我是说你作为拼图很圆润,一点不曲折。”颜初的墨镜滑到了精巧高挺的鼻梁,视线从墨镜上方投过来,偏心偏得很明显。
于清倾笑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蔚然,视线里明显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看来是你曲折。
她本来以为蔚然会冷脸,没想到蔚然也勾着嘴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一个转瞬即逝的笑,这是没听出来颜初阴阳他吗?
于清倾谨慎地收起了笑容,迟疑着上下扫了扫蔚然,最后怀疑他是被气笑的。
林序远还不忘他的使命,又开始带头立人设:“就算你俩拼不成一块,但好歹也互相吸引过。比如过生日啊这些都很有仪式感,光我知道的就两次。之前清倾姐生日的时候,蔚然都是特意去剧组给你过的对吧?”
说完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于清倾,于清倾只好迅速点头跟上。
有仪式感倒是没错,蔚然确实很有仪式感,还擅长记节日和纪念日。
“这不都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仪式感吗?清倾也给蔚然准备过很多礼物的。”
那边蔚然也跟着点了点头,点完头还不忘扫一眼于清倾。
于清倾接住了这个眼神,总觉得这个眼神另有深意。
她的生日蔚然能来剧组,但蔚然的生日她在剧组就不好请假了,一般都是蔚然和他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过。
只有一次例外。
两人还没结婚的时候,有一次到了蔚然生日,他特意来于清倾的剧组和她一起过。只是那次蔚然走之前好像因为什么事生气了。于清倾原本想着等下次见面再哄好他,后来蔚然自己消气之后,于清倾也就忘了这事。
想到这里,于清倾莫名觉得有点理亏。
最终这顿饭,在双方亲友之间的“谁付出更多大比拼”中结束。按照“辟谣”和树立深情人设的初衷,倒也算成功。
录制结束后,送走了颜初和林序远,于清倾和蔚然共乘一车回民宿,还是蔚然开车。
聚会聊天也很耗费精力,于清倾坐在回程的副驾上昏昏欲睡。但返程路途不算近,她还是想担起自己副驾的职责,保持清醒好提醒驾驶员安全驾驶。
既于清倾三次没话找话之后,蔚然终于还是没忍住。
“你要是困了就睡,我不困。”
既然蔚然都这么说了,于清倾从善如流,放倒了座椅靠背,又脱下外套盖在了自己身上。
将睡未睡之际,她又听见蔚然的声音飘进了自己耳朵:“于清倾?”
马上就要睡着了,于清倾不怎么想搭理他,只嗯了一声。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也不管蔚然听没听到。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说的‘离婚不算失败’,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睡梦和现实的边缘,于清倾仿佛听见了自己在和蔚然对话,但又好像根本没张嘴。
“我是说,我从没觉得我们的婚姻失败,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就已经是成功了。”
“我们之间婚姻关系的结束,只能算,梦醒了。”
“美梦总会清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