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岳听着萧晏絮絮叨叨的说,句句都在为她考虑,可是她一点不开心,“萧晏,和离书你可以给我,但是我不会听你安排离开京都去往淮江,你说的对,现在我回冀州只会让哥哥更被动,我就留在京都,我要查清楚我父王同云家同大乾当年的事情,我要让这些阴谋诡计大白于天,我父王绝对不是谋反的反贼。”
她说的斩钉截铁,萧晏神色一凛,“你怎么查?”
“所以我想和你合作。”郑殊岳丝毫没觉得不对。
“你拿什么和我合作?”
郑殊岳又道:“我可以进出云家。”
萧晏有些不屑,郑殊岳又道:“我在京都,还可以给你打掩护,比如今日你策马穿过长街,可以对外说因为我不同意和离,要自杀,或者是要和离所以自杀威胁你,别人只会以为是小夫妻闹矛盾,你看如何?”
萧晏正愁没有借口说明到别宫的事情,郑殊岳这个点子确实不错,风流韵事,儿女情长是最能转移众人想法的事情。
郑殊岳见着萧晏久不回答,又道:“萧晏,此刻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敢放我离开京都吗?万一我酒后失言呢?”
“你威胁我?”萧晏问她。
郑殊岳挑眉,“我不敢,但是我不敢保证没有可能,所以你最好还是让我留在京都,当然,你要娶那纪小姐的话,我看潇湘院空着的,我可以搬过去把明安堂空出来给纪小姐住,我就在京都暂时占着你安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就离开。”
萧晏没接话,只道:“该用晚膳了。”
先太子妃娘娘最后还是以皇家媳妇的礼仪下葬,由煊王爷刘衡主祭。
出殡这天,安平侯府太夫人和老侯爷都来了,萧晏声称郑殊岳住在别宫时已经被先太子妃娘娘认做义女,是以他以着郑殊岳这层身份,跟着刘衡披麻戴孝为其送行。
众人又因为听闻那日郑殊岳闹和离,萧晏不管不顾的跑到别宫哄郑殊岳,为此,萧晏为了郑殊岳欢心,为其义母披麻戴孝便也说成是为了郑殊岳。
柳氏虽有不愿,去和太夫人说。
太夫人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说萧晏如此做是有情有义。
柳氏听的十分惊讶,又去了萧老侯爷那儿,萧老侯爷只道:“母亲说的有理。”
柳氏都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不同意也没办法。
出殡这日,纪家也来人了,但是定国公本人没来,儿子纪明宇带着阖府上下来的。
事后,邀请萧晏夫妇二人一道去了天香楼。
萧晏带着郑殊岳去赴约,不过发现纪明宇的妻子王氏没在,顺口一问才知王氏难产去了,留下一子,送去了洵川老家。
萧晏点了点头,定国公府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乾帝哪天想起来先太子的事情,又敲打一二。
也是因此,先太子妃是定国公唯一的亲妹妹也未到京都送一程,也是怕乾帝多想。
所以将孩子送往洵川老家,无忧无虑的长大,虽然可能将来定国公府这武将家业后继无人,但是起码留了个后。
对于乾帝,他们都心照不宣,那一晚过后,纪明宇也就离开了京都,继续守在昌平。
至于大妹纪明珠同萧晏的婚事,他们始终没有提及。
次日,萧晏同郑殊岳也回到了安平侯府。
乾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太子妃去世而思虑良多。
竟然召萧晏进宫,告诉萧晏想选一位王爷继承大统。
萧晏立马跪下,并说自己资历尚浅,尚不敢贸然评论各位王爷。
乾帝十分坚持,萧晏无奈道:“皇上,各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臣同安平侯府阖府上下衷心耿耿,皇上说谁是太子人选,谁就是太子,将来谁继承大统,就任其差遣。”
皇帝叹了一口气,“河清,你也学着他们了。”
萧晏疑惑,但是未曾开口。
乾帝又道:“想当初你从冀州回来,告诉朕,只要给你机会你就能解决东狄的危机,你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少年人身上独有的远大志向你都有,那时候朕想,暂且不说你的办法如何,但是凭你的心气,一定会成为大乾的栋梁之材,后来你确实如朕所愿,攻东狄,守昌平,也愈发沉稳了,只是少年意气也愈发的少了,如今面对朕也开始学着那帮老匹夫们同朕打马虎了。”
“臣不敢”,萧晏忙解释道:“臣是确实不了解几位王爷。”
“罢了。”乾帝挥挥手道:“你且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