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她皆会在寅时起身,梳洗好,早早的去向贵妃请安,没再迟到。尽量少说话,乖巧些,方才没人针对她了。
窦岚一直没去请安,想来身体还未恢复。月余后一日,晨昏定省后,媛之与姜婉玉结伴走在路上。忽然身后传来嗤笑声:“平日尖牙利齿的,这几日哑巴了么?”
她俩回头一瞧,竟是姚姬带着苏美人,以及丫头淡儿与几个奴才。后面远远跟着程灵枢与她丫头静儿。
程灵枢生得小家碧玉,仪容端庄,虽无千娇百媚的面容,却亦有恬淡自然的美。据说她父亲乃是地方宝野镇镇长。
姚姬挑衅笑看向我:“听说窦宝林在你处中了毒,平日瞧你对她关怀备至。不曾想,你这心思竟是极毒的。还亏她姐姐,姐姐的叫着你,真是活该了她。”
见她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想来往后皆会死死咬着自己不放了。既如此,又何须客气。
媛之嘲笑道:“姚才人,可见你耳朵是长歪,听来些不入流的闲话?竟如此胡说八道的污蔑我呢。”
“你?胡说八道?”
姚姬“哼”了一声,历声道:“赢环,你这没上没下没规矩的混东西。竟敢对本宫如此不敬,给我跪下,自行掌嘴。”
媛之笑嚷道:“‘敬’我竟不曾听明白,你也懂‘敬’?又何曾对我敬过?你自己的嘴如此下作,何不先掌自己的嘴?要想我以礼待之,须得你像个人样不是。”
苏美人嗤笑道:“你一个才人,还要求比自己位分高的嫔妃敬你,岂不糊涂了不是。”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总有人忍不住笑。苏美人言语,使媛之纳闷,姚姬不也是才人么?
也使得姚姬面色铁青道:“对本宫出言不逊,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难道不知这后宫是礼仪周全之地。小秦子把这低贱的才人抓起来,淡儿去掌她嘴。只管打就是了,她今儿可是违宫规了。”
“是,娘娘。”
话落,媛之只见几个内侍,丫头向自己走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晚秋与周海。
五大三粗的周海即向前对几个奴才,吼道:“谁敢动一个试试,别惹周海王,否则一辈子跟你们没玩。”
姚姬呵斥道:“好你个赢环,竟敢纵奴行凶。当真是没个王法了.....。”
谁知姚姬话没说完,婉玉“噗通”一声,向她跪下道:“高才人参见姚婕妤,娘娘您消消气。窦宝林并未中毒,只是吃多了而已,想来已好了。休要听那些奴婢们乱嚼舌根,以讹传讹就不好了。”
见婉玉如此恭敬,媛之心一惊,是哦!她已侍寝。听说这段时日,皇上常召唤她,如今已是婕妤了。
媛之在思虑当中,见姚姬看向自己刺道:“以讹传讹?别告诉我,她中毒跟你赢环没关系?你可是,当着大伙的面,给一众人下毒的。”
媛之即收起先时心思,看了看周海让其退下。向前福身温和道:“姚婕妤,可听清楚了。窦宝林着实没中毒,娘娘倘若不信,可传太医一问便知。”
“太医?”
她疑惑一瞬,笑眯眯打量着媛之道:“赢环,你到底也是学过宫规,见本宫行正经的宫礼不会么?莫非是想,本宫找几个嬷嬷来教你。”
赢环瞧了瞧跪着的婉玉,心不甘情不愿,跪下磕头道:“臣妾赢才人在参见姚娘娘,娘娘吉祥。”
她畅快笑道:“嗯。行得还算个样。就是声音小了,本宫好似没听见,你看怎么好?”
媛忍着气,磕头大声道:“臣妾赢才人在参见姚婕妤娘娘,娘娘吉祥。”
她得意一笑,道:“嗯。行吧!才刚谁出言不逊,自行掌嘴,别让本宫的人出手。她们下手,是没个轻重的。”
见她得寸进尺,媛之即拉着姜婉玉一块站起。看向她,冷冷道:“竟不知,娘娘记性变差了。如此,臣妾不妨提醒你一回。才刚是您先误会臣妾,臣妾只不过顺口答,那里有对姚婕妤您不敬了。”
“哈~!”
姚姬畅快笑过,道:“你要给本宫讲是非,着实好笑。然规矩就是规矩。既这样,且让本宫的人动手好了。”
媛之挑衅笑看向她,道:“你动一个试试,我亦不会客气。你也知道我使药,看看谁吃亏。”
姚姬怒视着媛之道:“你这没规矩的下流东西。”
一语未落,她已伸手向媛之脸颊掴来。媛之正要闪,忽然程御女挡在她面前。闻得“啪”的一声,那一掌生生落在她脸上。
大家皆一愣。媛之满怀感激,连忙拉开程御女,掏出纱巾,轻拭着她的红肿的面颊,道:“程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白白挨这痛,我给你擦点药。”
说话间,把纱巾随手放在她手里,她接过纱巾道:“姐姐们,别吵了。”
媛之正掏出消痛膏,欲给她摸上。忽然,姚姬伸手一掌拍打在她手上,随着“啪”的一声,消痛膏洒落在地。
她冷笑道:“程妹妹,本宫奉劝你,这黑心人的药千万不能使。否则脸毁容,那这辈子可真就没指望了。”
程御女脸色一变,弱弱道:“姐姐们,我无碍,不需要擦药。”说话时,即退离媛之远远的。
怒火瞬间在媛之心底升起,盯着姚姬。怒道:“如此胡言乱语,就不怕口舌生疮。”
她骄傲的看向媛之道:“信不信,待会让人挖了你的双眼。”
媛之气愤道:“是么?那你动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