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我已无事,姚叔给我一俩马车,我要出城,回来给你解释。”
姚准瞧她步履匆匆,一面套车,一面道:“要带上老奴,或者桃子不。”
“不用,给我一个赶车的好手。不用排队,直接出城。”说话时,凌霄已经上了车。
“小七,赶车。”
护卫小七应下,忙赶车往城门口而去。
凌霄掏出皇上赐的令牌,未经检查,立刻出了城门,可巧瞧见高新与一个手执宝剑的人上了马车。赶车的人,竟然是那日袭击自己最后来的暗卫。
心里一紧,轻言道:“跟着前面那辆车,别让他发现,也别跟丢了。”
“是。”
一路从平稳大道,到田间小路,再到崎岖山道,最后进来小村庄,只见那车进了户人家。
山里的气温比城里更底些,满山的皑皑白雪,尚未熔化。寒冷的风呼啸而来。
凌霄道:“小七,停下。你去村里问问,这是什么村。”
小七即跳下车,向路上的人群走去。
凌霄看天色已是半下午,想来爹娘一家子早已进城,不知这会子,在哪?是不是与自己一样,肚子饿得咕咕响?心里暗暗道:女儿很快回来,等着我。
她呼口热气,正搓了搓手,便听见小七道:“主子,这就磨盘村。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
“嗯,即刻返城,天暖和些,咱们再来踏春。”
待凌霄返回城,已是后半夜,城门早已关。此夜,寒风刺骨,幸而小七灵光,随身携带火种,俩人合力起了火堆。
熊熊的篝火带来了些许温暖,凌霄也没敢睡,一夜修炼仙灵术,提炼真气,静坐道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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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日,焦头烂额的高植,迎来了自己的恩师方正。高植出身寒门,当年父母皆是方正的家奴。
方正见高植自小聪慧,便带着身边,亲自教养,让他与儿子传于一块进学堂。待他稍长大些,又除去他家的奴籍,进入科考。
在高植心里,方正犹如再生父母。陡然,见府门前的方正,心里悲喜交加。激动道:“恩师回京实属喜事,学生不曾远迎,实在惭愧。”
“你有这番心,老夫甚慰。”
一言两语,两人已在近前,相互凝望着,又都不约而同努力露出微笑。
高植见他风尘仆仆,服饰粗陋,忙一面引路进府邸,一面道:“恩师一路辛苦,快快请讲。不知是何时抵京?”
“这才刚进京。如今在西京,也只能来寻你了。”
“那师娘与传于兄在何处?”
方正道:“老夫原想带着一家子来你这,又恐不便,方才将他们滞留在客栈。只身前来。”
说话时,转念一想方氏一族当年获罪,几近被斩首,因太后进言,方才改为了流放。
此次脱罪回京,自己身为丞相,何以没得一点消息?自己被困在家,也左不过几十日的功夫。
“事前学生竟未闻得一点风声,不知此事是谁经办?”
“此事老夫也不甚清楚,不过接我们回京的人,是赢侍郎的公子赢毅尘。”
那毅尘已是刑部员外郎,这样说来是刑部蔻湛办理的。蔻湛乃是自己多年的心腹,此事于我有利,何以没给自己通一点消息?想来是奴才失踪案敏感时期,不便联络。
思虑至此,即笑问:“刑部只接恩师回京,没归怀宅子么?”
“老夫也纳闷,方才来寻你。”
“既如此,明儿先搬进学生东街的宅院。”
高植一面与他推心置腹的聊着,一面吩咐人上茶,备酒席。又打发人去客栈请来了传于。
棠雅今日是连日来,心情最好的一日。才刚说服了高新学习兵法,一心一意修练,决不再贪玩。这孩子自小不听管教,难得他答应自己,看来是懂事了。
这段时日,家里难得来客人。虽来客是曾获罪的丞相,但他是皇上的敌人,那么就是自己的盟友。况且有恩于自己的夫君,棠雅亲自点菜式。这顿晚宴即精致,又丰盛。
四人入坐,高植与方正坐主座,传于与棠雅坐次坐。棠雅屏退所有奴才,亲自倒酒。
微笑道:“方老这几年受罪了,好在已回来。往后咱们可在一处谋事,为此干一杯。”
“多谢公主,盛情款待。”
几人微笑,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高植道:“不知老师,这次平返回京,是何人使力?”
方正道:“老夫如今也不知。往后,见了我孙女媛之,可能会了解一些。不过,毅尘叮嘱老夫,回京尽量低调。”
高植纳闷道:“此事不大合理,论理赦免了罪,应归还原没收之家产,恢复其待遇。”
传于道:“这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赢家少爷叮嘱,一定有其道理。所以咱们尽量低调。别追究太多。”
高植道:“既如此。传于兄可愿屈尊,暂且与公主一块管理高氏商号。”
传于心下大喜,道:“自然愿意。”
棠雅欢喜道:“能得于兄相助,咱们成功指日可待。”
方正道:“不知,公主指的成功是什么?”
“敢问方老,就甘愿子孙后代皆为庶民?”
“自然不甘。但凡有机会,老夫愿拼死一博。”
“于兄呢?”
“自是与父亲一样的心思。”
棠雅欢喜应道:“好!”
“你们有所不知。如今的皇上,因几个奴才失踪,不仅让刑部的人日日监督本宫府邸,还将府邸人员一一查问。倘若父皇尚在,那容得他如此放肆。这监督官差,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才刚撤离府邸。否则你老来,都进不来了。这就算了,他竟无任何证据,就罢免了夫君的上朝。指不定还会有别的心思。所以方老,多联系旧部。咱们合力将他拉下那皇位。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愿意?”
棠雅闲闲说着,娇柔的目光逐渐变的如罂粟般有毒,静静望着他们父子俩。
能重拾往日的荣光与富贵,是方正梦寐以求之事。眼前出现这样的机会,激动的他面色泛红。只见他一口咬破手指,将血滴进酒杯,端起酒杯道:“既这样,咱们歃血为盟。将高植推上帝位。”
能得他们父子相助,犹如虎添翼。高植亦如方正,滴血进酒杯,举杯郑重道:“多谢恩师。”
棠雅自是心花怒放,传于举杯道:“既如此,咱们齐心徐徐图之。”
四人举杯结盟。
此时,厅内炭火烧的很旺,暖气缭绕,吃喝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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