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旭来说,那天的雨夜印象深刻入骨,言语无法表达的东西画在画里是最好的倾诉方法。
周清予填完资料就出了出版社去商场买副墨镜,现在几乎每天都是晴天,戴副墨镜遮一遮开车时的太阳反光。
明天是周末下午人很多,买完墨镜出来附近车子堵的水泄不通。
海艺都到家好一会儿,周清予买东西还没回来,他像个被遗落在亲戚家的小孩儿,一直盼着他早点回来。
海旭吃完药没多久就睡了,他跟海艺话题不多,她干她的,他玩他的。
不多时,海艺干完一些清洁工作,给司涔倒来一杯菊花茶,“降降火。”
“谢谢。”
“司涔,这才没多久就想见他啦?”海艺问他。
“嗯......”司涔笑着说。
“你们一定会永远幸福的。”海艺感慨地笑。
话音刚落,周清予就打来电话叫他下楼回家。
“那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们。”司涔迫不及待地出门。
“好。”
司涔一出小区几乎四处张望在前方近百米处才看到他的车,下午两三点是一天当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太阳也是最毒辣的。
他走过去再到热风迎面而上,身上冒出了一层层细汗,走到车旁边时却不见车子里有人。
周清予一到夏天就会化身水牛,车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但是口干舌燥的不行,停了车去附近便利店买两瓶苏打水。回来的时候就撞见司涔在焦急地等。
“喝水吗?”周清予悄悄走到他身后说。
“喝。”
周清予递给他柠檬味的苏打水,车内空调开的很足,一口冰饮喝一阵凉风热意才算散去。他的一瓶苏打水已经喝了一半,但司涔的却还没动。“你怎么不喝?”他问。
司涔拿过他手里已经喝了一半的苏打水,又看看他粉润的嘴唇,“我要喝水蜜桃味的,你喂我。”
“......爱喝不喝,不喝拉倒,好好开车。”周清予没在看他,打开手机查询办签售会的审核进程。
周清予跟他商量关于签售会的具体事项。
司涔的画展展出时间是一周时间,之后再进行画作的整理也要三四天时间,算下来举办签售会时间需要定在七月份以后,具体时间要等他办完展再定,提前把手续那些办了也省事。
那展馆周清予之前跟他去过,一天的收费就不低,加上他要的是定制化设计画展布局,他再拖着办个两三天的签售会,简直就是一大笔支出。
司涔喝了水润喉,“没事,这些都是小问题。”
“行......”
回家路过一处结婚圣地的草坪,周清予怔怔地看着大荧幕的一对新人,亲朋好友在为他们欢呼喝彩,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人,心想他家里的人知道他们的恋情了么?会支持他们么?
如今同性恋的情侣不在少数,但是最终的结局大多是家里人不会赞同支持,只有少数是真正有圆满结局的,想到这儿他陷入了沉思。
电梯里正好没人,周清予把心里最想说的想法坦白,“司涔,我还没见过你爸妈呢,他们......”
“想见家长了吗?他们会很喜欢你的,放心吧。”司涔安慰说,“你想见他们,他们的行程安排咱们还不一定能见到呢。”
司涔的父母常年外地出差或是一有时间就满世界旅游,很少在一个地方固定久待。
“要不你加个楚编的联系方式?你后面办完展跟他做一些交接事项什么的?”周清予问。
司涔一听到楚编今天中午饭桌上的气上来了,好好吃饭不行吗?非要看他。
“不加。”他带点小脾气地说。
周清予收起手机,拍了拍他的背,“好,不加,怎么还有小脾气了?”
“你怎么中午吃饭一直看着他。”
“因为楚编这个和尚吃肉了。”周清予含蓄地说。
关于楚编的事情,司涔没兴趣没再往下问,笑了笑回书房继续画画。周清予好不容易歇一两天,他实在是想跟他腻歪在一起,但距离开展还有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他的第一幅大画才刚进入尾声,真下是要画不完。
他刚准备动笔,周清予跟他说苏韶有东西要给他,要出门一趟。
现在是30左右的气温,苏韶穿的是长裤长衬衫,掩的可严实。
“你穿这么厚......?”周清予挑了挑眉和扬起嘴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