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涔一早起来如沐春风的,给周清予叮嘱了一些日常之后恋恋不舍地出门。
今天要跟展馆的负责人说清整体的布局打算,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早去早完事早回。
还好顺走了陈凝的车,要不然早高峰挤地铁可难受。
他先到陈凝的工作室拿展馆图纸。陈凝的工作室主要是摄影,地上散落着一堆洗出来结果不尽人意的照片。
“你摄影赚的钱都赶不上你买相纸的钱。”司涔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说。
“啧!多少还是赚点的。周帅哥怎么不过来?”陈凝嘴里边塞着早餐边问。
“早餐都赌不上你的嘴。”司涔收起手中的图纸,出门前认真地说:“别这么叫他,叫的礼貌点。”
“啧,行行行。”
现在已经过上班时间的半个小时,在走对面展馆负责展会的工作人员也都到齐方便商讨。
周清予睡醒的时候接近九点,脖子和肩膀上都留下明显的印记。虽然没做,但有的人吻起来可就一点都不留情。
现在是三月天,穿着一件打底和风衣刚好。但他没带,只带了两件卫衣外套,好在卫衣外套是连帽,可以盖住他脖颈上的一点痕迹。
他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就出门瞎逛。
相比于繁华地段精致打扮的俊男靓女,他一身简约的休闲套装显得格格不入。
路上有几个学生认出了他来找他要亲签。
上海的街头走了一会儿,抬头尽是高楼大厦,望眼是繁忙的交通和手中拿着冰美式和手提电脑包的打工人。很繁华,但也仅限于繁华。
逛是没啥好逛的,周清予又回了酒店忙活自己要写的小说梳理思路。
他坐在iPad面前半个小时完成字数300字。看了都觉膈应。
“周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吗?”司涔打电话过来问。
“好。”周清予毫不犹豫地说。他味蕾像被驯化了一般,吃外面的饭菜开始吃不习惯或者感觉不好吃,今早起来就只喝了一杯咖啡和几口面,这会儿肚子已经跟被压扁的可颂没什么两样。
“那我回去接你。”
周清予本想说发他地址坐公交过去,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挂了。
电话没挂多久司涔就刷了房卡进来。窗帘拉开了一点点,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很昏暗,周清予坐在椅子上看《蓝色星球》。
他察觉到他回来后下意识地回了头,滚烫湿润的唇贴上了他刚喝完冰咖啡的冷唇,像是喝了一杯热可可般温暖和甜蜜。
等会儿还要出门,他慢慢地推开了司涔,“吃饭,不是吃我。”
“好。”司涔伸手擦干净他嘴角残留的痕迹,极具侵略性地说。
车上多了一个文件袋,是他作品的简介。他今早到了展馆跟工作人员两个小时内一起重新策划布局,还把财务部的采购拉来做了预算计划。考虑到画的布局是顺着心境的变化,他想把一些作品的简介删减或者更改看起来更加合理通透,又让工作人员把参展作品的简介整理好做成纸质档案给他。
文字在纸上跟在电子屏上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周清予看着文件袋问:“怎么样?”
“就等设计部那边把3D模型做出来,成品不错的话就正式动工。”司涔说。他把车开进了室内停车场。
餐厅里大多是中西结合的创意菜,周清予吃的不习惯,感觉还没那几位奶奶给的自家种的菜心拿来清炒的好吃,吃了几口就没兴趣。
“不合胃口?”司涔看着他已经放下的筷子皱了皱眉。
周清予喝了杯茶润润喉,“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听到这话司涔嘴角弯弯,恨不得早点忙完手头的事回去给周清予做一顿饭。
周清予见他这模样想起了读初中时语文老师阴阳人的话,“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跟他目前的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代作家的通病大多是腱鞘炎,腰椎颈椎有问题,这些毛病他一样不落。以他目前的状态全身心投入新作很难,索性不为难自己,下午跟司涔去看看新画框成品如何,就当作是放松身心的活动了。
画框的设计师刘宜章跟司涔合作多次,算得上是熟人,他设计出的成品基本是他的审美点上,几乎没有不符合预期的画框。
刘宜章第一次见司涔前几年回国都是待个十天半个月什么事情都是亲历亲为,从来没有带人过来,加上这次要的两张画框比较大,以为他身旁的周清予是助理,心想画家的审美都卡的这么严吗?助理的颜值进军娱乐圈都能秒杀一大波小鲜肉,献媚地笑问:“司涔请了助理是打算久待国内吗?”
司涔出于礼貌的微笑渐渐隐下去,拉着周清予的手,对他冷声说:“是久待国内,但他不是我的助理,是爱人。”
刘宜章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了。”转而伸手对一旁的周清予笑着说:“周先生你好,刘宜章。”
“你好,周清予。”周清予微笑说,伸出手跟他行了个握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