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晴月也在批判木为风。
“老爷,那道士就是个江湖骗子,他就是想骗你钱,说不定他压根就没死,不然怎么解释昨日奴婢收到的那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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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木为风死讯传到李府后,晴月回到屋子,为自己失了一个钱多的差事惋惜,没想到刚喝了口水的功夫,她屋外传来一阵响动。
等她出门去看时,门外空无一人,但却多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五十两银子,和两封信。
“他嘱咐奴婢,第一封信要立马放到珠池并让老爷知道,第二封信则在老爷去了衙门后再放到珠池。”
“那信上墨渍都没干,明显就是新写的,一个死人哪会写信,除非他压根就没死。”
“老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老爷啊,奴婢全是被那臭道士给哄骗了,压根不知他是要害老爷啊,若是早知道,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的啊!”
这番推论倒是有理有据,其实她也很怀疑,木为风到底是不是真死了。
嘭!一巴掌狠狠拍在太师椅上,李三爷强撑着病体坐直身子,满脸气愤地冲着晴月斥道:
“胡言乱语,大师是仙人,哪里会在乎俗物,他人都死了,我决不允许你玷污他的清誉。”
“老爷,你别被他蒙骗了,他要是真死了,那信是谁写的?”
“不可能!他肯定是死了,至于那信,想来是得了仙缘……”
他反驳的太坚定,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一般,这态度惹得林若草一阵无奈扶额。
“要真得了仙缘,还用找您要钱啊!”
李三爷哽得一愣,他瞳孔转动着,明显被说动了几分,但却还是不死心的辩驳道:“说不定不是要钱,而是真的需要这钱来灭杀女鬼呢?对,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林若草突然有些羡慕,羡慕木为风能有这么又蠢又好骗又有钱的冤大头买家。
若是自己卖鱼时能多几个这样的买家,自己和阿娘只怕早就吃喝不愁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想阿娘了。
不知是不是阿娘也听到了她的思念,一缕微风徐徐吹来,撩起林若草的发丝,吹得地上的手帕微微摆动。
手帕……
等等……手帕!
她猛然转头看向晴月:“血绣帕怎么消失的?”
“什么?”
晴月有些怔愣,似乎不太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被你们家老爷贴身存放在木盒子里的绣帕是怎么消失的?”
她眼神飘忽不定,半天才说出一句:“奴婢不知道,想来那道士自有办法吧,虽然是骗子但想来把戏还是不少的吧。”
林若草摇头:“第一张帕子不见的时候,他还没进府。”
晴月攥紧了手:“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办法吧,他们道士不是会仙法吗,把一块帕子弄没,也不难的吧。”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在林若草眼里有多心虚。
飘忽的眼睛,刻意加重的话语,但却越说声音越小。
她们还有一个同谋,且晴月知道那个同谋的存在。
“何县令到!”
小厮的叫声打断了林若草的思绪,她抬眼看去只见何县令和一个女子相携而来。
那女子面容姣好,气质出尘。
“夫人。”
听着家丁们对这女子的称呼,林若草挑了挑眉,这个女子就是李三爷的夫人?可算是露面了,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
这两口子可真不像一家人,看李三爷这穿金带银恨不得给自己披金衣着银衫的样子,倒是想不到他夫人全身上下竟无一点金银首饰,只一根玉簪斜插在发髻中间,端的是清雅之态。
李夫人轻咳了两声,脸上似有病态:“早起听说夫君这发生了大事,我特来一瞧,正巧在外面碰到了何县令,便一起进来了。”
李三爷连忙起身去迎,他先向何县令行了一礼,又去搀扶他夫人,两人经过林若草身侧时,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梅香。
在何县令府衙门口,遇到那个娇美人身上的梅香。
事情经过被李三爷口述给李夫人了,她听完后脸上多了几分愠色:“枉我们对他们如此之好,竟还想着算计我们。”
她刚说完,就连咳了几声,身体看上去确实不太好的样子。
李三爷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此刻也不坚称那神神道道了,直顺着她话意思往下接。
何县令坐在一边也义愤填膺地接话道:“可不是,我们都被那木为风耍了,接到你府中管家报的信后,我手下的人立马在木为风下榻之地搜寻了一番,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在他屋内暗门里搜到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