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呲笑一声:“等人,就你,一身穷酸样,在县令府门口等什么人?难不成等县令啊?”
这不巧了,她还等的就是县令。
就在前不久,在林若草问出‘三爷,昨夜有出现新的金子和带血的物品吗?’这个问题后。
李三爷愣了下,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随即他眼神唰的一下亮起,扑腾一声跪下,冲着木大师尸首方向咔咔就是三个响头。
“定是大师飞升之时庇佑我,将那作恶的女鬼一并带了去,我定要为大师塑金身,好拜谢大师恩情!”
李三爷是没救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扯到是鬼神福泽身上。
但林若草却没这么想,人死了,东西就断了,这难道还不让人怀疑吗?
她当机立断赶到县令府求县令手令,好前去查探尸首,这手令还没拿到,就碰到了这事。
看着林若草不出声,丫鬟脸上露出一抹自得:“快走吧,别站在这惹人嫌了,年纪轻轻的,怎地就干上这敲竹杠了,小心我们夫人一会告诉县令,打你三十大板。”
林若草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们夫人和何县令关系挺好吗?”
丫鬟未曾察觉林若草嘴里的试探之意,她洋洋得意地摇了摇脑袋:“当然了,我们夫人什么身份……”
她话未说完,就被身前的女子呵斥了回去:“闭嘴。”
女子少有的沉了脸,吓得丫鬟瞬间噤了声。
那女子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若草含笑打断了。
“看来是身份贵重,都能让何县令不顾官法,滥用私刑了。”
刚拿着手令走出大门的何县令听到这话天都塌了。
他大手一挥,一句怎会就冲出了口。
“林姑娘可不要乱说,下官可是父母官,怎会滥用私刑啊。”
“何县令误会了,可不是我说的,是这位大人物的女使说的。”她刻意地加重了大字,脸上满是揶揄。
“她说了,敲竹杠,杖三十,不知是不是我条律背错了,我记得我朝敲竹杠最多也就罚鞭手心十二,所得银两尽数还归吧?”
“杖三十,那可是会残的呢,好重的刑啊,何县令,我好怕啊,就在这站着等您,就要说是敲竹杠,还得杖三十,吓人的紧呢。”
她故作害怕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可在场谁人看不出她脸上的玩味。
何县令看了一眼惹事的丫鬟,又看了一眼丫鬟前站着的女子,他暗道一声不好。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怎地把这两人撞在一起了。
一个是上头派来的,虽只是个考生,但那可是秘事处的考生!可不比他这个县令差上哪里。
另一个,自己还有求于她,暂时还不能得罪了。
他眼珠子一转,瞬间有了取舍:“大胆丫鬟,胡言乱语,言行无壮,还不快拉下去,狠狠掌嘴。”
丫鬟慌了神,她一把拉住何县令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大人,大人您当初可是答应我母亲要好好照顾我的!大人!”
呦,有意思。
林若草脸上的玩味更甚。
这女子身边的丫头,竟然是何县令的人。
那这女子……
这句话一出,何县令脸色大变,他一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指使着一旁的小厮捂着丫鬟的嘴拖了下去。
回过头来,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若草的神情,又看了一眼被帷帽遮住脸的女子,暗道一声坏事。
真是坏事,早知有今日,自己说什么也绝不把那丫头派去负责接她。
不过幸好,她带了帷帽,林若草应当也认不出来,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这般想着,何县令冲着林若草尴尬一笑,他朝林若草使了个你懂的眼神:“这,男人都爱美人,哈哈。”
林若草哦了一声,也笑了:“金屋藏娇,县令雅兴。”
看着何县令赔笑的脸,以及他不露声色将那女子挡在身后的动作,林若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倒是护得紧。
可越护才越奇怪。
何县令未曾娶妻,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就算这女子是个身份低微的,抬了做个妾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般藏着掖着,反倒惹人生疑。
不过现下的状况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这般想着,林若草将手令叠好放进袖中,最后看了一眼那女子后朝二人告辞。
“多谢何县令的手令,在下还得去查探尸首,就先行告退了,再会。”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从街口跑来,那小厮一看到林若草眼睛都亮了,他朝着林若草挥了挥手:
“林姑娘,林姑娘不好了,我们家老爷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