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明亮,触手温润,上好的南珠。
看打磨方式像是镶嵌在簪子上的,应当是无意掉落的。
这地界,能把这么珍贵的南珠镶在簪上做发饰的,除了福安郡主不做他想。
她将南珠收好,手抵在空鼓声最明显的地方,用力一推,墙被推开了。
一道珠帘落了下来,林若草挑起珠帘朝内望去,这隔间看起来竟比外面还要大上几分,陈设也要精巧多了。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套屋,专供规矩多的世家小姐,内间供主子居住,外间则是丫鬟晚间下榻之地,白日里收拾收拾还能当成待客的地方。
这隔间明显被人清扫过,连一丝灰都没留下,看不出什么,倒是空中那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在意。
“这地方还有隔间!”
一个男子莽莽撞撞的走了过来,他一把将林若草撞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似乎深怕自己当不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林若草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看了那男人一眼,倒也没和他计较,转身朝和他相反方向的香炉走去。
香炉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若不是那股越靠近香炉便越浓的异香,林若草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她将香炉拿起,准备放进锦囊袋里,却被刚刚那男人叫住了:
“等等,那东西我也要查,你不许拿走。”
他刁蛮的很,几步上前就要抢夺。
林若草抓着没放:“先来后到的规矩,你不懂吗?”
男人冷哼一声:“先来后到?要论起来也是我先来马文斌屋子里的吧,你只不过侥幸发现了隔间而已,狂什么呢!松手!”
他一声历喝,加大力气拉拽着林若草手里的香炉。
谁料香炉没被拉动,他自己反倒因为反作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林若草呲笑一声,一双眼睛写满了嘲讽:就这?
她赶在男人恼羞成怒之前将香炉盖掀开:
“大家都是来参选刑探的,日后说不定还要一同共事,何必把话说那么难听,把事做那么僵呢?”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私藏线索,这样吧,我就摆在这,你先查,如何?”
男人心里也清楚,从刚刚交手就能看出来,自己打不过她,若是硬刚搞不好面子里子都得丢完,何不借坡下驴呢。
他睁大了眼左看右看看了一圈,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
但旁边还站着一个眼巴巴看着他的林若草,男人只好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指向香炉角上的一点剐蹭:
“看到没,这地方有掉色,定是昨夜有人与马文斌起了争执,打翻了香炉导致的。”
他这话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心虚,这剐蹭实在太小了,若真是争执,不可能就这么一点。
他看得出来,林若草自然也看得出来,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点点头奉承:
“原来如此。”
男人似是没想到林若草会这样回应,不由得惊讶地看向她。
林若草却没看他只是看着那香炉,给他留足了颜面。
男人突然觉得有些臊的慌,无论是人品还是实力,自己都不如面前这个女流。
他有些惭愧,脸涨得通红,疾步往外走,临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冲着林若草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司徒余,刚刚一时心急,行事莽撞,冲撞了姑娘,给姑娘赔罪,若日后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姑娘只管说话。”
林若草没有应声,司徒余也没有纠缠,转身离去。
马文斌房间里不大,这闹出的动静自然也被房中其他人看在眼里,司徒宇走后有一带着面纱的女子主动上前和林若草攀谈。
“你倒是脾性好,若是我,定要一鞭子抽得他喊娘。”
林若草轻轻一笑:“与为人善,总比树敌无数好。”
那女子点点头,颇为自来熟的凑上来:
“我瞧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刚刚在床边有发现什么?”
林若草鼻尖轻轻动了动,似是嗅到了什么,怕闻不真切,她特意将香炉放进了锦囊内又闻了闻,眼神中精光一闪:
“确实有些发现。”
她一边说一边朝隔间外走去,那女子一路跟随,嘴里还故作天真的说着:
“发现了什么?我也有些发现,不如我两交换一下?”
林若草听此主动凑了过去,再次在她颈间细细一嗅,笑了。
“我确有线索,只不过这线索在你身上呢。”
她说着一把掐住那女子的手腕,不顾女子满脸惊色,冲着门口守卫的刑探喊道:
“二位,我有线索上报。”
“昨夜,此女定在此屋的隔间内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她和马文斌案定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