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笑容越发艳丽:“若我说,我一定要你呢?”
林若草垂首:“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改口的太快,快到周瑶昭都有些吃惊。
她还以为林若草还要坚决抵抗,一展风骨呢。
这突然变了口风,还真让她有些泄气。
是的,就是泄气,像是刚刚找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准备细细揣摩的时候,他突然宣布你获胜了感觉。
没意思。
她泄了劲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站起身:“罢了,我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乏了,回去吧。”
众人恭送福安郡主浩浩荡荡的离开后,有不少参选者跑来对着林若草说些什么。
有冷嘲她不知好歹的,也有安慰她不要丧气,还有机会的。
不管是直言直语还是拐弯抹角,他们的话中都透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幸灾乐祸。
可他们不知道,林若草从始至终都没想跟周瑶昭走,这个局面是林若草一手促成的。
她在周身的喧嚣声中抬眼看向二楼,看向那个之前李常德走出来的房间。
比起当郡主的幕僚,她更想做刑探,也只想做刑探。
就是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有没有让那位谢掌首满意?
包厢内,谢俞抿了口茶,默不作声地听着李常德绘声绘色地描述马文斌的惨相。
有些无聊,只有李常德才会对这种冤枉人的人受到应有惩罚的桥段感兴趣吧。
“对了,我觉得那丫头好像发觉您在这了。”
听到这话,他神游太空的注意收了回来,将茶杯搁回桌上,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是吗?”
李常德忍不住腹议,自己刚刚说了这么一堆,还不如这一句话好使,我的面子呢?权重呢?
我到底还是不是你最最最最看重的副官了!
心中腹议归腹议,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刚刚在底下撞见那小丫头了,她让我给您问好,顺带 ,问句话。”
说到这,李常德停了一下,摸摸了脑袋,眼神有些躲闪,似是不太敢讲。
谢俞挑了挑眉:“怎么?”
李常德低眉顺眼:“她说,这出大戏,福安郡主看得似乎很满意,不知道谢掌首觉得如何?”
谢俞抿茶的嘴一顿,他手指轻轻在茶杯上点了两下,放下,笑了。
“有点意思。”
尽管李常德传递这话时的语气已经足够平稳,但他却依稀能从这话里窥得几分林若草的神情。
定是狡黠中带着一丝傲气,傲气里又藏着一缕试探。
就像那捕到老鼠想跟主家卖弄的狸奴一般。
透着股机灵的可爱。
李常德观察着谢俞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这有意思是指人呢?还是戏?亦或是两者都有呢?”
谢俞终于肯给了他一个眼神,没啥感情的一个眼神。
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李常德非但不恼,反倒嘿嘿一笑,故作扇脸地调笑道:
“瞧瞧,下官问蠢话了,那等子戏怎配得我们谢大掌首的有趣啊。”
“定说的是人了。”
谢俞道了声无聊,自顾自地转过头去喝茶。
看着他几乎默认的态度,李常德眼中透出一抹笑意:
“那谢大掌首不准备给这位有趣的小姐提出的问题一个答案吗?”
他脸上明晃晃地写满了看戏二字,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找了出来,活脱脱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俞扫了他一眼,站起身:“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精力过旺,不如复习一下师傅布下的功课,如何?”
李常德瞬间瞪大了眼,一个激灵起身,跑的飞快,什么看戏啊,答案啊通通丢到了脑后。
“下官想起下官似乎有东西落下了,下官去找找,大人您先喝着,不用等属下了。”
那是功课吗?那是夺命连环三十题,谁碰谁死。
谢俞个黑心肝的!生活不易,我看看戏怎了?
李常德去的匆匆,留谢俞独自坐在包厢内。
他盯着面前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林若草问的那个问题。
窗外的微风吹起他的发丝,他突而回想起林若草故作柔弱拉着宁娘的样子。
脸上虽是柔弱表情,但头上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硬挺,像个小刺头。
错看她了。
倒是和王志初家的狸奴不太一样,比他家的狸奴厉害多了。
他提笔,在纸上落下两个大字。
【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