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梦少年事……
梦醒时分,忆及往昔,却始终如隔雾看花。
晨光穿透薄纱窗帘时,姜濯灵在鹅绒被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睡颜恬淡如画。
年少的梦境与冗杂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像被猫咪扑乱的毛线团,延展开千头万绪。
时谕臂弯的温度尚未消散,左聿京赌气扯下的徽章还硌在掌心,而最后的画面,总是定格在薄司璟从遥不可及之处望来时的那双祖母绿瞳孔,似映着沉潭中的月影,幽深得要将人溺毙。
姜濯灵猛地坐起身,顾不得丝绸睡袍领口滑落,露出半截清晰的雪白锁骨。
他握住手机失神了片刻,突然点开搜索栏。
泛粉的指尖悬在「豪门联姻」「双男主」「追妻火葬场」之类关联词条上,轻轻颤抖。
昨夜宴会上,巫明瑶那句“世界是一本巨大的豪门狗血渣贱小说” 如谶语般在耳畔回响。
天旋地转之间,那些曾在潜意识里留下印记的众多狗血剧情扭曲交织在一起,深深刻入了脑海之中。
姜濯灵按住太阳穴,感到头痛欲裂。
再睁开眼时,世界如一本真正的狗血小说,渐渐展现在他眼前。
英俊多金的主角一、清冷自强的主角二、邪魅狂狷的大反派、还有那个故事角落里的炮灰前妻……
姜濯灵皱着眉捂住耳朵:“……不要再想了!”
卧室房门突然传来轻响。
门扉被轻叩三下,是佣人贝拉按时来提醒他服药。
伤愈出院不久,他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需要仔细调养。
“请进。”
姜濯灵抱着安抚玩偶,安静地注视着贝拉走进来,忽然开口问道:“贝拉。……司璟哥哥回来了吗?”
“薄先生刚进前厅。”
姜濯灵跃下床时像片被风卷起的羽毛。
足尖擦过楼梯间铺设的羊绒地毯,他甚至忘了旁边有家用电梯可以使用。
在踩下台阶的前一秒,忽而于旋转楼梯拐角撞进熟悉的雪松香里。
莹白脚趾蜷进地毯绒毛。
男人刚脱去风尘仆仆的大衣,正要来楼上看他。
“怎么不穿鞋?”
姜濯灵怔怔看着他:“司璟哥哥……”
这幅长相,怎么看都是天选主角呀。
薄司璟不再说话,直接几步上前,伸手把他稳稳抱起来。
晨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台洒进来,为薄司璟英俊深刻的侧脸镀上金边,却好像照不进那双翡翠般冷寂的眼。
姜濯灵抬手环住他脖颈,忍不住地仔细观察薄司璟的脸:“不想穿鞋。”
怀里的人柔若无骨,声音轻弱,带着似有似无的委屈和试探:“要哥哥捂。”
薄司璟的手掌果然覆上来,一只手便轻易拢住双脚。
体温透过蕾丝袜灼烧软嫩的脚心。
姜濯灵像被烫到一样,蜷缩起脚趾。纤细的脚踝微微一动,似想要挣开。
男人忽然收拢骨节分明的五指,力道让足弓绷成弯月。
牢牢捉住。
扣在掌心。
姜濯灵轻哼一声跌进他怀里。
睡袍系带松散,露出的小腿雪白细腻,连膝弯都泛着莹润粉泽。
姜濯灵有些无措,却也没有要逃开的意思,反而在他怀里轻蹭,像爱娇的小猫咪:“哥哥……你为什么才回来陪我。”
“是我的错。”薄司璟微微偏头,声音优雅而低沉:“那灵灵有按时吃药吗?”